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地朝祁慕朝道:“賤內這兩日病得不輕,頭腦怕是不太清楚,讓世子見笑了。”
說完他又朝陸晚檸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帶著世子去休息吧,免得驚擾了世子。”
他的視線在望向陸晚檸時帶了些隱隱的威脅。
似乎對她這般沒有眼色地帶著祁慕朝來這裡的行為甚是不滿。
然而陸晚檸只當看不見,仰頭看向祁慕朝,“世子想回去休息嗎?”
“岳母如今身子抱恙,我這做賢婿的自然不能這般離去,岳丈不必擔心,都是一家人,沒什麼驚擾不驚擾的。”
一句話便將陳老爺噎了回去。
祁王府裡來提親的是陳家女兒,也是他親口說陸晚檸是陳府義女的,如今要是非要趕祁慕朝走,便是拿他當外人不說,顯然也是承認了拿陸晚檸來搪塞這樁婚事的事實。
於是他只好將慈父的形象扮演到底,笑得比哭的還難看,有苦難言,“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
祁慕朝很是不要臉的直接坐下來看戲,完全不顧陳老爺的面色已經難看到了什麼地步。
偏他還一臉的無辜,讓陳老爺沒法說什麼。
老夫人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什麼樣的招數沒見過,不過是覺得有些事情不必拆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過去便罷。
可如今陳夫人鬧了這麼一出,丫鬟下人們都看著不說,還有這祁世子如今也在。
若是不將此事好好地處理了,外頭指不定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
老夫人往門口一立,直接讓人關上了陳夫人的院門。
院中只剩下幾個陳府裡的心腹下人。
老僕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老夫人猛地敲了敲柺杖,聲音不怒自威,“這些年你做下的事情我早有猜測,但看在你為了陳家養育了諸多兒女且將陳家管理得尚可的份上,從未與你撕破過臉。”
她看著睜大眼睛的陳夫人,語氣複雜,“但我許久之前便提醒過你,人在做,天在看,那些罪孽總有一日都是要償還的。”
也不知是哪句刺激到了陳夫人,她突然激動起來,“償還?”
“我為了陳家苦心積慮,費心操勞,生下這般優秀的昭明,我有什麼對不起陳家的?”
憋久了的話說出來,陳夫人長舒一口氣,指著陳老爺道:“要說欠,是他欠我的才對。”
陸晚檸站得離她不遠,聞言語重心長的給陳夫人添了把火,“夫人這話便不對了,夫妻本是一體的,哪來的欠或者不欠呢?”
此話一出,陳夫人終於注意到了她,陰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閉嘴!”
人一旦衝動起來力氣是很大的,陳文簡沒來得及防備,陳夫人已經掙脫了他衝到了陸晚檸面前,一雙手掐著陸晚檸的脖子表情十分的猙獰,“賤女人,你真以為我認不出你嗎?你這個狐狸精,不但想要勾引老爺還想要勾引我的昭明!”
“母親!”陳文簡慌忙過來,尚未來得及將人扯開,祁慕朝便一腳將陳夫人踹倒在地。
陸晚檸抬手捂脖子時手帕不經意地從陳夫人面上拂過,令她剛剛有些清明的眸子再次變得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