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魏巡還不能死,他若是死了,桑明月便絕不可能洗清罪名乾乾淨淨的將桑家重新拿回來了。
陸晚檸要的可不是桑明月走前世的老路。
她沉著眸子將魏巡的傷口重新清洗包紮,唯一下的黑手就是全程沒有用止痛散。
活生生地將魏巡痛昏了過去。
處理完傷口,門房送兩人從後門離開,然而剛出了桑府的門,爛菜葉和臭雞蛋便迎面而來。
幸虧胡燕身手不錯,全擋了回去。
“呸,要錢不要良心的貨色,那街上的江湖郎中都不去給魏巡治傷,你卻要去,真是黑了心的。”
“就是,這跟那魏巡肯定是一夥的!”
“這是哪家醫館的,為了賺錢不要良心,咱們往後誰都別去這家醫館。”
陸晚檸聞言連忙開口,“回春堂的,諸位要是有需要可去回春堂找我。”
“回春堂?”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雙手叉腰,“我呸!找你作甚,咱們去砸了你們回春堂的招牌才是應該的。”
帷帽下的面容笑開了花,陸晚檸繼續道:“實不相瞞,來給這魏巡看病也由不得我啊,要怪只能怪這魏巡給的太多了,我們老闆經不住誘惑,我不過是個坐診的大夫,哪裡能管得了這些。”
一聽這話,一群人頓時罵罵咧咧地跑去了回春堂,打算好好的站在回春堂門口大罵一場。
陸晚檸趁機跟著胡燕趕緊離開。
走得遠了,笑出聲來。
胡燕有些不理解,“姑娘不怕屆時回春堂裡的人怪罪?”
“怪罪?”陸晚檸搖頭,“這些人罵得再兇一些,最好讓那姓秦的趕緊將鋪子轉給我才好。”
她打回春堂的主意可不是這一時半會兒的了。
走出沒幾步,胡燕拽著她的手臂突然往後一躲,朝前面的人抬了抬下頜,“那是不是三夫人院子裡的人嗎?”
陸晚檸跟著看去,便瞧見那三夫人身邊的丫鬟正跟剛剛送他們出桑府的門房低聲說著什麼。
兩人往旁邊又躲了躲,等這丫鬟跟門房聊完,往門房懷裡塞了個銀錠子,之後左右觀望一番,急匆匆地離開後才走出來。
“看來陳府裡接下來的事情用不著我了。”
她只要在適當的時候推波助瀾一番,再將那陳文簡也拉下來就行了。
……
今日和太子的一番交談讓祁慕朝心中起了些波瀾。
如今皇帝纏綿病榻的訊息一經傳出,各方都開始動盪,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更是開始蠢蠢欲動。
兗州刺史被害身亡,一封血書送到了太子幕僚的手上,輾轉到了太子手中。
記起血書上的內容,祁慕朝心中頓時蒙上一層陰翳。
增加稅收,私放印子錢,販賣私鹽,隱瞞鐵礦,暗中養兵。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摞在一起意味著什麼太子比他更清楚,所以他才會親自前去調查。
可此行實在兇險,祁慕朝在京中得做好後盾,拖住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的腳步。
二更天的時候,他才回了王府。
想著陸晚檸如今必然已經睡下了,猶豫了片刻,祁慕朝去了書房打算將就一晚。
然而剛進去不一會兒,隨從便通報世子妃身邊的丫鬟來了。
以為是陸晚檸知道他回來了,讓他回臥房休息,祁慕朝按了按眉心讓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