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他對祁慕朝的這個夫人還真有幾分好奇,兩杯酒下肚,悶聲道:“其實你不必為我犧牲至此。”
他以為祁慕朝與從陸晚檸成婚,是為了替他拉攏陳家人。
手裡的動作一頓,祁慕朝有些無語,但並未開口解釋。
但此舉在祁流川看來,顯然是預設了。
“父皇的身子如今愈發虛弱了,劉老替父皇開了藥,但卻治標不治本,聽聞那回春堂裡有那位洛神醫的徒弟坐鎮,我想去問問那洛神醫的行蹤,如今能救父皇的,怕是隻有這位洛神醫了。”
祁慕朝抬眸,“陛下的情況,劉老那邊怎麼說?”
說到這個,太子的面色也是猛地一沉,“他說父皇是中了毒,可我不信,此言簡直荒謬,先不說父皇的飲食需要經過重重檢驗,入口之前還需有宮人先一步試毒,怎麼可能會被人鑽了這種空子。”
與其說是中毒,他更願意相信是那位劉老醫術不精。
若非如此,怎麼這麼多年都不能幫祁慕朝調理好身體。
他繼續道:“聽聞那位洛神醫極擅長製毒,既會製毒,自然便會解毒,父皇到底是生了病,還是中了毒,怕是隻有找到那位洛神醫才能清楚。”
話音落,他看向祁慕朝,卻發現他似乎並未在聽自己說話,而是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太子抬手往他面前揮了揮,“我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祁慕朝回神,“聽到了。”
“明日我要去兗州一趟,暗中調查兗州刺史被害一案,那找這位洛神醫的事情便交給你了,洛神醫的徒弟既然在回春堂,那想必找到洛神醫並不是件難事。”
唇角輕微抿著,想到兗州的事情,祁慕朝眼皮耷拉著應了聲好。
祁慕朝尚未回來,陸晚檸在府裡待了不一會兒,便也出了門。
紅菱和綠蘿如今待在院子裡做灑掃的丫鬟,儘管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多言。
她只帶了祁慕朝安排給她的那個名喚胡燕的下人一同出府。
主僕二人到了回春堂,掌櫃的將她迎進去,邊走邊說這次向她求醫之人的身份。
“這回的求醫之人可是付了大價錢的,主子說了,此次看病的報酬他一分不收,全都給陸大夫。”
這倒是有些讓陸晚檸驚訝,那鐵公雞難不成是開了竅了竟捨得將酬勞全都給她。
掌櫃的冷哼一聲,語氣和之前全然不同,“不瞞陸大夫,此次求醫的是那桑家人,桑家陸大夫應該知道吧,那可是咱們京中有名的富商。”
“出手闊綽不說,認識的人還多,這次幫桑家看完診,想必咱們回春堂的名聲一下就能高過雲雀館了,老闆在意的自然不是這點報酬。”
雲雀館跟回春堂算得上是醫館裡的死對頭了。
想當初這兩家醫館的口碑其實相差不大,但自從劉老在雲雀館掛診之後,雲雀館的口碑便一下子勝出回春堂許多,導致回春堂這兩年的診金一降再降。
於是才有了回春堂的老闆想辦法請到陸晚檸來坐鎮這一回事。
不過要說回春堂的老闆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自從陸晚檸以洛神醫徒弟的名號在回春堂坐鎮之後,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來回春堂看診的人翻了幾倍。
不過這桑家人請她看診?
陸晚檸若有所思,“桑家不是出事了嗎,是誰要看診?”
提到桑家出事,掌櫃的也有些唏噓,他平日裡很是欽佩桑老爺的為人,對他的死自然是有些傷感的,可世道變遷,家族沒落,這是沒法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