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沉默下來,“那便等世子離開後再處理此事。”
他不信什麼神神鬼鬼的事情,可先前洛神醫徒弟的那句三四子女卻像是刻在了他心頭一般,時不時的便想起膈應一番。
午膳時除了陳夫人,陳家其餘的人都在。
一群人各懷鬼胎,眼神閃爍。
老夫人眼中帶著滿滿的疲態,強撐著和陸晚檸寒暄,好不容易熬到了午膳結束,下人扶著她去午睡。
陸晚檸跟祁慕朝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
不知道那老夫人去青山寺問了些什麼,導致這陳府一家子的神情這般古怪。
就是陳文簡那平日裡四平八穩的性格,如今也有些控制不住將情緒寫在了臉上。
二夫人和三夫人面上惆悵,但眼中卻是遮不住的喜色、
陸晚檸起身,“我陪夫君去廂房歇息會兒吧。”
陳老爺聞言乾笑兩聲,“廂房簡陋,多有怠慢,世子別介意。”
“無妨。”
眼看著陸晚檸跟祁慕朝一同去了廂房,陳老爺張了張嘴又閉上。
他總不能直接趕祁世子離開吧。
可如今府裡的情況當真不適合世子留在這裡,陳老爺思慮再三,只好喊來安姨娘。
由她來去跟陸晚檸說再好不過了。
安姨娘聞言有些為難,“我去跟晚檸說倒是沒什麼,只是怕屆時被世子誤會咱們陳府的待客之道。”
看了看陳老爺的面容,安姨娘想到晚檸說的今晚會發生的事情,定了定心,勸道:“老爺也不必太過擔心了,如今夫人那邊有人看著,前頭兩日都不曾有什麼動靜,想必已經沒太大問題了,待過了今晚,便是咱們不說,世子也肯定會離開的。”
陳老爺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沉思片刻點了點頭,“也只好這樣了。”
是夜,貓兒的叫聲傳入房中時,陸晚檸已經穿戴整齊。
盯著桌子上的藥碗看了又看,轉向祁慕朝,“世子快些喝了,一會兒好戲就要上演了。”
祁慕朝皺著眉頭,“你什麼時候將這藥帶來的?”
成親的第二日陸晚檸便開始按照兩人的約定給他熬藥,在這件事上,她從不假手於人,且每次都要親眼看著他將藥喝下去才作罷。
祁慕朝自小便不停地飲藥,按理說喝藥對他來說如同喝水一般簡單。
可陸晚檸熬的這藥不僅苦,還格外的難聞。
他十分懷疑這人是故意地報復自己。
怪不得從不讓旁人來幫著熬藥,怕是擔心別人熬不出來這臭味吧。
祁慕朝滿眼寫著嫌棄,“你確定不是在打擊報復?”
“我報復你做什麼,你又沒對我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陸晚檸將藥碗往他面前推了推,“良藥苦口,世子屏住呼吸一口悶了就是。”
“……”
說得輕巧,感情喝藥的人不是她。
祁慕朝咬了咬牙,看著藥碗就有種想嘔的衝動。
外頭貓兒的叫聲急促了些,府裡似乎吵鬧了起來,噪雜的聲音傳來,陸晚檸眼睛亮了亮,險些直接端起碗來灌進祁慕朝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