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解藥也不是平白給祁慕朝的,她往旁邊一坐,毫不客氣地開口,“看在我幫你給陛下解毒的份上嗎,你能讓桑明月見一下太子殿下嗎?”
祁慕朝抬眸,“見他做什麼?”
“我打算讓桑明月開個鋪子與魏巡一同比較,若是桑明月的鋪子生意趕超了魏巡,那是不是就證明她的利用價值比魏巡的要高得多?”
“更何況,桑明月身上留著桑父的血,桑父忠於陛下一輩子,桑明月若是選擇了效忠誰,那自然也是不會變的,與那狼子野心的魏巡可不同,興許哪日旁人給的好處多了,魏巡就成了牆頭草也說不準呢。”
說完她朝祁慕朝眨眨眼睛,“你覺得對不對?”
“有道理。”
祁慕朝並未掃她的興,而是開口道:“等桑明月的鋪子經營出些眉目後,我會想辦法讓太子殿下見她一面的。”
“一言為定。”
這般說好,陸晚檸又在他面前轉了個圈,“以後用神醫徒弟的身份出門,我都會用這張臉,你記一下,免得回頭認不出來。”
祁慕朝對此嗤之以鼻,“你只要不蒙上眼睛,我就不可能認不出來。”
白了他一眼,陸晚檸轉身往外走,剛一拉開門,就和站在門口拎著食盒笑眯眯正打算敲門的祁王妃撞了個滿懷。
祁王妃眼裡笑意滿滿,“我剛剛去你那,聽下人說你來書房了——”
話音和笑在她看到陸晚檸臉的那一瞬間消散,許是以為自己看錯了,祁王妃還揉了揉眼睛。
確定自己沒看錯,這確實不是陸晚檸之後,祁王妃火冒三丈。
陸晚檸甚至都沒來得及開口,她便直接將人撞開,直接衝到祁慕朝面前拎住了他的耳朵。
“……”祁慕朝無奈,祁慕朝無語。
陸晚檸默默低頭鵪鶉一樣跟在後面,打算等祁王妃等冷靜下來之後再解釋。
但這在祁慕朝看來,就是她打算先看熱鬧,等熱鬧結束了,再打個圓場。
當然,確實是這樣沒錯。
祁王妃氣得不輕,整個人喘著粗氣,“我說你前幾天怎麼日日往外跑,好不容易回了府,還要泡在書房裡,原來是被小妖精勾了魂了!”
“你爹這一輩子除了我之外就沒有過別的女人,忠貞不是隻壓在女人頭上的,你娶晚檸之前,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選擇了晚檸做妻子,便要忠貞與她,不能在外面亂來,更不能納妾。”
祁慕朝終於尋了個空隙辯解,“母親,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祁王妃怒火沖天,“你這個混賬東西,看我今天不打好你。”
她往祁慕朝身上抽了幾下,還轉過身來跟著罵陸晚檸。
“這小妖精哪裡好了,我瞧著連晚檸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模樣生得不如晚檸好看,這心更是歹毒不已,竟然敢勾搭有婦之夫,還跟著人家到府裡來,等我收拾好了你,再收拾她!”
陸晚檸被罵得心裡美滋滋的,這熱鬧看得也差不多了,再看下去祁慕朝就要急眼了。
她連忙上前拽住祁王妃,“母親,是兒媳,您先鬆開,夫君快要被你勒死了。”
哪裡是快要勒死,這人分明是白眼快要翻上天,不停地給她投來威脅的眼神。
“勒死?勒死好啊,省得他在外面亂來惹的晚檸跟我生出嫌隙,我今日非得好好的……”
祁王妃手一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試探道:“晚檸?”
陸晚檸連連點頭,“母親,是我呢。”
她還呢。
祁慕朝磨了磨牙,捂著脖子連忙喝了口茶水,頗為無語地看著祁王妃一下變得溫柔和藹。
“你這是?”祁王妃有些尷尬的理了理剛剛折騰的有些凌亂的頭髮,乾笑兩聲,“沒嚇到你吧?”
陸晚檸拼了命將不停想要上揚的唇角壓下去,使勁搖頭,“當然沒有,反倒是看著母親這般護著我,有些感動了。”
一句話讓祁王妃尷尬的面色緩和了許多,婆媳兩個頓時又親親熱熱的挽起手來,完全沒人去在意一旁剛被辱罵毆打一番的祁慕朝。
祁王妃對於陸晚檸的臉顯然還有些好奇,盯著看了又看。
陸晚檸解釋道:“有件事還是要跟母親說一聲,您應當也知道我在醫術上略通些皮毛,過幾日我打算去回春堂掛診,但若是始終蒙面或戴帷帽恐不夠令人信服。”
“可若是直接頂著原本的臉去又擔心會惹來什麼麻煩,現在這樣就方便多了。”
祁王妃既然已經見到了這張臉,那將來指不定在回春堂裡還會遇見,與其屆時讓她誤會自己對她有所隱瞞,倒不如現在就提前說了。
畢竟祁王妃是個開明的。
果然,祁王妃一聽立刻表示贊同,“好啊,你上次給我開的藥丸我現在還在吃著,還真別說,效果是真好,你看我剛剛那一番動作,到現在心口都沒覺得不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