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從前,估計早喘上了。”
祁王妃反正是覺得陸晚檸哪都好。
她本身就不覺得女人一定要呆在後院裡相夫教子,眼下自然是無比支援陸晚檸的想法。
“你只管去做,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只管開口。”
陸晚檸笑著點頭,“多謝母親。”
婆媳兩個手挽著手往外走,祁王妃甚至還沒忘了將剛剛拎著的食盒重新拎走,“廚娘剛剛做的綿豆沙,裡頭摻了碎冰,十分解暑,你嚐嚐。”
祁慕朝面無表情的跟在後面,到了外頭的亭子裡,祁王妃將食盒開啟,給陸晚檸盛了一碗,轉過頭才瞧見他。
沉默片刻也給他盛了一碗。
許是為了彌補剛剛那一通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罵。
細膩的豆沙裡頭清涼的沙冰十分清爽,知道她不愛吃過甜的東西,祁王妃還特地叮囑廚房裡少放了些糖,是以味道不甜不膩剛剛好。
等她吃完,祁王妃問道:“聽說你姨母有孕了,可是真的?”
“我也是剛剛聽說,尚未來得及去瞧一瞧,還不知姨母那邊的情況。”
祁王妃眉心輕蹙,面上有些擔憂,但張了張嘴卻又閉上。
陸晚檸看出她的為難,輕聲道:“母親想說什麼但說無妨。”
輕輕嘆了口氣,祁王府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不知道有些話說出來合不合適,但你只有你姨母這一個親人了,難免需要多關注著些。”
“以陳府裡現在的情況,你姨母有孕不見得是件好事,若是你願意的話,我想讓劉媽媽去你姨母身邊照顧一段時間。”
“那陳府的二夫人和三夫人我以前都見過,倒也不是說不好相與,只是陳府如今這種緊要關頭上,難免會有人生出異心,這種事情,向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
她有些擔心陸晚檸誤解自己的意思,但陸晚檸卻十分贊成。
她原本想的是讓姨母以禮佛或者外出尋個清淨的緣由搬出陳府去寺裡住一段時間,等胎穩了再做打算。
陳老爺如今對陳文簡的身世已經有了芥蒂,自然便對姨母肚子裡的孩子充滿了希望,想必比姨母還要擔心,怕出什麼紕漏,應當會答應姨母的要求。
但外頭安不安全也說不準,還是祁王妃想得周到一些。
這劉媽媽便是先前在嶽石山上將衣裳脫給祁王妃掩護她逃生的人。
膽大心細,有她在姨母身邊,陸晚檸確實能夠放心不少。
讓人去給姨母送了個口信,下午的時候,陸晚檸和桑明月一起去了回春堂。
不過短短几日的時間,當初無比憤怒地圍在回春堂門前怒斥回春堂不幹人事,竟去幫魏巡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治傷的百姓們已經散了個乾淨。
但回春堂裡的生意卻也因此一落千丈。
陸晚檸走進去,剛要喊吳掌櫃,便瞧見倚靠在櫃前好似無賴一般的劉老。
而吳掌櫃的皺著一張臉正勸說著。
“那位已經好幾日沒來回春堂了,您老也瞧見了,咱們這回春堂裡已經沒什麼病患了,老闆都換了人了,您要問我她什麼時候會過來,我還真不知道。”
劉老胡子一翹,左顧右盼一番,直接朝吳掌櫃的平時算賬坐的椅子上走去,大大咧咧往上一坐,梗著脖子道:“你忙你的,我就在這等著。”
吳掌櫃的被他這無賴樣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壓根沒看見陸晚檸領著人走了進來。
“老吳,怎麼了?”
聽見這聲音,吳掌櫃的心頭一喜,抬頭瞧見陸晚檸時卻是一愣。
陸晚檸朝他挑了下眉,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劉老,“找我的?”
吳掌櫃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劉老,僵硬的點了點頭,“找你的。”
劉老也起了身,走到陸晚檸面前轉了一圈,摸著山羊小鬍子道:“你就是洛老頭的徒弟?”
“正是,”陸晚檸朝看診的房間那邊指了指,“既是找我,不妨去裡面坐一會兒?”
劉老揹著手跟在她身後,臉上沒什麼表情。
到了裡間,本來是店裡抓藥的夥計來上茶水的,但吳掌櫃的心裡犯嘀咕,還是自己端著茶水來了。
放茶杯的時候眼睛恨不得變成斜視,餘光使勁盯著陸晚檸看。
看得她有些忍無可忍,畢竟他這副樣子也太明顯了些,於是陸晚檸扭頭看了吳掌櫃的一眼,伸手抹了把臉,“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