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又待了幾日,打算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再一同回京。
只是徐參將第二日的時候便要回去了。
臨走之前特地留了一批人供兩人差遣,起初祁流川覺得並沒這個必要,但徐參將卻格外的堅持,表情更是有些嚴肅。
“鐵礦的事牽扯極深,如今京城裡的那些人定然已經開始提前做準備了,難保不會有孤注一擲之人擔心殿下手中握有證據,到時將他們牽扯進來,想要在回京之前便將殿下除去。”
“這回京之路,必然不會太平。”
如此這般,祁流川才將徐參將的人留了下來。
事實證明徐參將說得確實不錯。
回京之前,祁流川和祁慕朝特地將證據一分為二,打算兵分兩路回京。
祁流川身上的傷還未好全,打算帶著長青長空先一步趕路,將宋玉留給祁流川。
先行的人面臨的危險要多一些,保險起見,祁慕朝想要讓陸晚檸留下,過幾日和太子殿下一同回京。
有徐參將留下來的人,還有宋玉在,應該會安全一些。
但陸晚檸對於這個提議卻很不贊成。
“我跟你一起。”
祁慕朝到了嘴邊的勸導在瞧見她那已經準備好反駁的表情時生生嚥了回去。
罷了,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還要放心一些。
於是他點點頭,“好。”
沒多費什麼口舌,著實有些讓陸晚檸出乎意料。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便收拾妥當先行出發。
祁流川的神情有些嚴肅地叮囑著,“若是當真與那些人對上,無論如何,保命要緊。”
“我知道。”祁慕朝垮著臉點頭。
昨晚之前,他整個人的狀態看上去容光煥發,自從那日趁著兩人都清醒的時候親了陸晚檸之後,被捅破的彷彿不是兩人之間那層微妙的窗戶紙,而是他的臉皮一般。
這人徹底沒臉沒皮起來,今日喊著傷口又癢又痛讓陸晚檸親兩口安慰一番,明日喊著自己頭暈眼花,讓陸晚檸親一口才行。
而陸晚檸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親了一口又一口,簡直快要親成了習慣,這人一喊疼,她馬上就湊過去。
第n次之後,陸晚檸終於反應了過來,再這樣下去都快要形成下意識反應了,回頭給人家看診的時候,人家一喊頭疼腦熱的,她立馬笑眯眯的上前去,“親一口就不疼了。”
“……”
想一想就渾身惡寒,於是昨日祁慕朝故技重發時,陸晚檸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巴掌。
這就導致祁慕朝今日蔫巴巴的。
祁流川有些受不了他這樣子,抬手扶額,“這是什麼樣子,昨日不還好好的,誰又得罪你了?”
祁慕朝幽怨的目光頓時落在了不遠處跟宋玉站在一起,正給她介紹各種藥效的陸晚檸身上,重重地嘆了口氣,“唉。”
祁流川:“……”
不久之前他還不覺得祁慕朝對這個成親沒多久的世子妃有多深的感情。
但這幾日兩人之間的相處,以及祁慕朝看向陸晚檸的眼神,讓他心裡多多少少有了點數。
他以為這兩人是吵架了,於是寬慰道:“這地方待著確實壓抑,會鬧脾氣也正常,回了京城你哄上一鬨就好了。”
祁慕朝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嘆氣,“你不懂。”
祁流川額角青筋直跳,他確實不懂。
他又以為祁慕朝是因為這些日子陸晚檸與宋玉走得太近了而有些吃味,這倒也正常,就是他也能看出來,從來到兗州之後,這兩人之間好似確實有些不分界限了。
好幾回他都瞧見宋玉踩著夜色從外面回來時陸晚檸上前去詢問他餓不餓,受傷了沒。
這好像確實有些超出男女之間關懷的範疇了。
祁流川摸了摸下巴,不無同情地違心道:“我瞧她跟宋將軍更像是惺惺相惜,應該沒什麼問題,估計是你多想了。”
祁慕朝這回終於有了點反應,眉頭一皺,“我當然沒多想,都說了你不懂。”
祁流川:“……”
忍下給他一拳的衝動,祁流川深呼吸片刻,乾脆不再理會祁慕朝,甩了甩袖子打算回房去。
但這人卻很是沒眼力見地拽了拽他,“怎麼哄?”
祁慕朝問得很是坦然,畢竟祁流川如今雖說還沒娶太子妃,但後院裡的側妃,侍妾卻是一點不少的,多少比他經驗豐富一些。
眼見那邊陸晚檸跟宋將軍聊得熱火朝天,祁流川大發慈悲地給祁慕朝出了點主意。
“姑娘家的喜歡的不就那些東西,綾羅綢緞,珠寶首飾,越是稀奇的東西你送過去才越是能達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祁流川苦口婆心半天,終於說出了一句有用的話,“你得學會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
祁慕朝眉心輕蹙,思索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