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凌亂的床榻上,陳府那位素來風度翩翩,不近女色的大公子陳文簡正赤裸著上身躺在床上,而他的臂彎裡,還躺著那位吳家的二公子。
兩人姿態親密,臉上還帶著仿若事後般的潮紅。
也是讓這些賓客們徹底地開了眼了。
怪不得這陳文簡一直不近女色,原來是心裡有人了,還是個男人。
怪不得這吳二克妻,原來是為了這陳府大公子守節。
“這,這。”二夫人極力讓自己的神情表現得平靜,一次次將眼底興奮的光芒壓下去,“大嫂,這是怎麼一回事?”
大夫人還在尖叫,顯然被這極具衝擊力的一幕刺激得不輕。
好在陳老爺迅速趕來,瞧見這場景後險些暈厥過去,連忙讓人先將賓客們領到前廳去,又命人端了盆水來兜頭澆在那二人身上。
涼水澆下,陳文簡和吳二一起醒了。
兩人神情茫然,陳文簡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著,眉心猛地一跳,耳邊母親經久不息的尖叫聲更是讓他慌了神,“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裡?”
……
老夫人的壽宴以這場鬧劇收尾,今日來陳府做客的全都開了眼界,怕是要不了多久陳家大公子好男色的傳聞在京城就會人盡皆知了。
陳府前廳,賓客們都已經走光了,陳老爺手裡拿著家法棍,對著陳文簡連抽了幾下,“孽障,我們陳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陳夫人心疼兒子,見自己兒子那副茫然的表情,走丟了多時的腦子終於又走了回來。
“別打了,老爺,我們昭明是什麼性子你難道不知道嗎?”
陳老爺喘著粗氣,陳夫人護著自己兒子,目露兇光,“是陸晚檸搞的鬼,一定是她!”
她回頭猛瞪了安姨娘一眼,吩咐下人道:“去將陸晚檸給我找出來!”
那死丫頭中的藥是無解的,肯定不可能跑得了。
下人們搜查了一圈,終於在柳院發現了些動靜,連忙再次來報。
陳夫人立馬領著人去了柳院。
心裡的憤恨讓她踏足這個陰森森的院子裡時竟沒了平日裡的恐懼。
房門被踹開,入目的卻不是陸晚檸那張狐媚的臉。
而是一個衣衫略有凌亂,如畫中人一般的男子。
玉白的衣衫上沾了不少的灰塵,臉頰上更是帶著兩道似乎是指甲抓出的傷痕,彷彿一件十分完美的藝術品被摔出了兩道裂痕。
但這並不影響他的俊美,唯有周身那股充斥著不悅的低氣壓讓眾人有些膽寒。
陳夫人滿腔的憤怒再次被堵住,從他那兩道抓痕上斷定這一定就是陸晚檸的姦夫了,於是立馬衝進去四處搜尋,“陸晚檸呢?那個狐媚子跑去哪了,來人,快給我找!”
急匆匆跟過來的陳文簡還白著一張臉,瞧見男人時眼前一黑,“世子殿下。”
一聽是世子殿下,其餘人頓時恭恭敬敬的不敢造次,唯有陳夫人一顆心都拴在陸晚檸身上,恨不得直接將她拎出來活剝了。
“什麼世子殿下,這定是那狐媚子的姦夫,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給我將人綁起來!”
“母親!”陳文簡喝道:“慎言。”
陳夫人這才回了神,表情悻悻,可還是有些不甘心,這地上的灰塵被蹭出了大片淨地,而這世子殿下的衣裳上更是沾滿了灰塵,很明顯是發生了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