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是有些害怕世子的身份,她也捨不得放過這個能將陸晚檸從陳府裡趕出去的機會。
顧不得世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急切道:“世子一個人在這?”
祁慕朝側目看向她,到底是天潢貴胄,這一身不怒自威的氣勢看得人心驚膽戰。
陳夫人這才感受到惶恐。
只聽祁慕朝反問,“夫人認為本世子應當與誰一同在此處?”
他面上掛著笑,好似很認真地在等陳夫人回答。
陳老爺唯恐夫人說錯什麼給陳府惹來什麼麻煩,連忙賠笑,“沒有誰,沒有誰,賤內的意思是世子怎會在此處?”
好問題。
祁慕朝也很想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裡。
臉頰上的抓痕提醒著他不久前發生了什麼。
荒謬夾雜著恥辱的感覺讓他整個人有種隱隱興奮起來,若是被他找到了人,是要先扒了皮還是先抽了筋呢?
如此似乎是太過便宜她了,王府裡新建起來的地牢倒是可以用起來,就是不知裡頭那上百種刑具,她能扛多久了。
這般想著,祁慕朝勾了勾唇,“養的貓兒太過調皮跑到了這裡,本世子過來找一找。”
陳老爺鬆了口氣,連忙道:“竟是這樣,不知世子的貓長何模樣,我這就讓人幫世子去找。”
祁慕朝想了想,只記起那雙含淚的眸子,宛若琉璃般清洌澄澈,說句貓兒倒也不錯。
他遲早要將那雙眼睛剜出來,擺在床前日日賞玩。
摸了摸臉頰的傷痕,祁慕朝搖了搖頭,“不必,這貓兒野慣了,玩夠了便會自己回去,不勞諸位費心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祁慕朝道:“今日陳府似乎挺熱鬧。”
陳老爺恭恭敬敬,“今日母親壽辰,府裡來了些客人,世子若是不嫌棄,可去前廳飲杯茶水。”
本是客氣的話,誰不知道這位世子殿下因常年體弱而極度喜靜,別說是他們這種人家的壽宴了,就是皇宮裡的宴席,這位世子不想去也是半點面子都不給的。
眾人都認為祁世子會婉拒,但這人卻好像頗有興趣一般,抬腳朝著外頭邁去,“既然如此,本世子便也討個喜慶吧。”
陳老爺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若是放在半個時辰之前,得知祁世子要來參加母親的壽宴,他必然是喜笑顏開的。
他們陳家雖然結識的官員不少,但與這些皇親國戚卻完全接觸不到,今日世子殿下在他陳府裡轉一圈,他日做生意的時候陳老爺便又多了些談資。
生意人吹起牛來那可是半點不虛的。
可現在,府裡的客人都已經走光了。
他頓時恨恨地瞪了一眼自己兒子,孽障,陳府的臉面都被他丟盡了。
然而陳文簡完全沒發現自家爹的目光。
眾人都出去之後,他的視線落在中間那塊似乎是被衣裳蹭乾淨了的地面上。
抬手摸了下似乎被人抽了巴掌般還有些腫脹的臉,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