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二是個急性子,小貓崽剛一滿月,他就迫不及待地送到了回春堂。
陸晚檸剛從毛毛那邊施完針回來,這幾日的針灸下來,毛毛的呼吸顯然平緩了一些,已經能夠從床榻上下來,在院子裡走一走了。
明日再扎一次針,輔以藥物作用,便能好得差不多了。
毛毛的爹原本只抱著一分希望去抽地籤,如今瞧著女兒在院子裡走動的模樣恨不得給陸晚檸跪下來道謝。
在外更是沒少宣傳,在街上賣菜時遇到一個人就要講一講回春堂辦義診,幫他女兒治病的事情。
一來二去的,這第二次義診的時間尚未到,但等著的人卻比第一次翻了好幾番。
陸晚檸這個神醫徒弟的名號,在京中終於小小的掀起了一點波瀾。
權貴圈子裡閒聊時,也會提起這回春堂裡的陸醫師,似乎是當年那位洛神醫的徒弟,醫術精湛,很是不錯。
宴二今日似乎還有事情,將小貓崽送來之後並未停留便匆匆離開了。
只是他剛走,另一邊宴少夫人神情有些不太自在了來了。
陸晚檸正巧出來與吳掌櫃的商量下次義診的事情,瞧見她一愣,“宴少夫人?”
甄婉兒有些不自在地朝她笑笑,“陸醫師如今有時間嗎?”
見她這副表情,陸晚檸心中多多少少已經有了些猜測,點點頭,“有的,少夫人跟我來。”
她將甄婉兒帶到了診間,“少夫人可是有什麼不適?”
女人家閨閣裡的話,說起來多多少少有些難堪,甄婉兒與身邊面露擔憂的丫鬟對視了一眼,這才開了口。
“倒也沒有什麼不適,只是我與夫君成親多年,這腹中卻始終沒什麼動靜,先前倒是請過不少郎中來看,有說我體質寒涼,不易孕育子嗣的,也有說我身子並無任何問題,只是與孩子的緣分尚未到的。”
說著說著她紅了眼眶,“夫君那邊倒是從未說過什麼,只是我自己這心裡著急,平日裡出去瞧見別人家的孩子都十分羨慕,如今姝兒喜得千金,更是可愛得很,我這日日看著,心中更是難過。”
她與夫君感情很好,婆母待她也是如同親女兒一般。
即便她的肚子這麼些年沒有過動靜,也從未有人提過讓夫君納妾的事情。
甚至於有一次她覺得自己生育無望,跟夫君提起讓他納妾生子的事情,夫君與她鬧了好幾日。
那次之後,她便不再提了。
可沒有孩子,終究是甄婉兒的一個心病。
旁的郎中下的診斷如何陸晚檸並不敢妄言,她只輕聲安撫著甄婉兒,“我先幫少夫人診脈瞧瞧,話說這子女一事確實也與緣分有關,少夫人的身子若是沒什麼關係,心態放平,興許這緣分自然就來了。”
這種話雖有寬慰,但聽得多了,便不再懷揣希望了。
替她把脈的時候,甄婉兒十分緊張。
一時間她竟不知自己是希望陸晚檸說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任何問題,只待緣分,還是希望她替自己診斷出點什麼問題,好讓她知道自己這些年到底是因何沒能生育子嗣的。
許久,陸晚檸收回指腹,唇角輕輕抿著,“少夫人的身體確實沒什麼問題,至於體寒的問題,並不至於不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