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卻像是無底洞一般,壓根填不完。
他本打算這將剩餘的那些字畫賣了,換來的銀錢留給那些要債之人後,便尋個清淨離開這人世。
陸晚檸那無意中的舉動,其實不僅僅是讓他的字畫變得值錢,而是救了他的性命。
“對了,”陸晚檸有些疑惑,“你在這裡是做什麼?”
沈墨有些激動地為陸晚檸讓開位置,朝著自己剛完成任務的房間指了指,“明姑娘僱了我來給這二樓的廂房題字作畫,如今剛好已經完成了一間,世子妃要不要進去看看?”
陸晚檸還真有些好奇,“好啊。”
她跟著沈墨往裡走,沈墨推開廂房的門,有些迫不及待,“世子妃剛好看看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如今我也好更改。”
只見廂房裡面,一整面牆上盡是沈墨親筆提上的詩文。
狂草般的字跡帶了幾分不羈,令人不禁細看詩文上的內容。
可看著看著,陸晚檸驚訝開來,因為這牆上的詩文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應當都未曾看到過。
“這是你寫的?”
沈墨點頭,“平日裡閒著無事便喜歡作詩和作畫,我先前問過明姑娘,這些詩明姑娘也都看過了,不會給這裡帶來麻煩的。”
這不是麻煩不麻煩的問題,陸晚檸相當的疑惑,“你有這般才華,就不曾想過去考個功名?”
從前日日聽著陳夫人唸叨,讓陳文簡考取功名替陳家爭光,聽得多了,不免讓人生出一種錯覺,那就是這世上但凡有些才華的男子,都會想要透過科舉來證明自己。
可沈墨只是呵的一笑,目光中隱含了無盡的嘲諷。
“這功名利祿誘惑確實不小,我也只是個俗人,自然想過,可如我這等無權無勢之人,即便是考上了,也不過是為他人鋪路的墊腳石罷了。”
陸晚檸見他目光隱隱帶了些憎恨,便知這其中應當發生過些什麼。
她無意去幹涉旁人的想法和生活,聞言點了點頭,“功名利祿,錦衣玉食,興許也未必有如今的日子過得自在。”
這話說得沈墨笑了起來,“這倒確實不錯,世子妃可知如今我這一幅字畫已經能賣到什麼價格了?”
這如何好猜。
若是猜得少了,平白像是低看了他,若是猜得多了,尚未達到,又怕沈墨會覺得失落。
於是她只搖了搖頭,反問道:“多少?”
沈墨也不賣關子,伸出兩根手指來,“昨日有人找我定了幅山水畫,報酬二百兩。”
“那確實不少。”陸晚檸咋舌,心道一幅山水畫如今二百兩,那這桑明月一來就是幾面牆,這得多少的銀子才行?
她還美滋滋地想著如今這沈墨的畫漲到了二百兩,那王府裡先前他送去的那幾幅價格如今肯定也不低了,回頭她走的時候還能賣了帶著。
還未等她這般想完,樓下突然砰地發出巨大聲響。
胡燕迅速道:“奴婢下去看看。”
恐下面出事,陸晚檸和沈墨也迅速下了樓。
只見一樓被一群五大三粗的壯漢們拿著手臂粗的棍子亂砸了一通,那些工人們見這些人不要命似的壓根不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