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是孰非,他心裡已有了定論。
從前她在江宅生事,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在侯府捅出這麼大簍子,他饒不了她!
江興德道:“此事是你阿母多舌,你領我去見侯爺,我去賠罪道歉,求他千萬不要遷怒於你。”
一直以來他不阻止陳蓉的惡行,是因為想要陳蓉唱紅臉,他唱白臉。
他得先賣江母音一個好,再讓她對他言聽計從。
這時李嬤急匆匆跑過來,叫嚷著:“不好了老爺,少爺和侯府的維航少爺打起來了,齊老夫人大怒,要杖責少爺!老爺快去瞧瞧吧!”
“什麼?!”江母音佯作大驚失色,慌張道:“維航可是二叔母最寶貴的孫子!這可如何是好?”
江興德聞言神色一凜。
江母音又道:“阿父,我同你一道去見二叔母,我去求二叔母饒過正耀。”
好聽的話誰不會說呢?
動動嘴皮的“愛”,她也會。
雪燕一把拉住江母音:“不可以夫人,侯爺正在氣頭上,不許您出院,您現在出去,侯爺會更生氣的!”
江母音咬了咬唇,只能一臉無奈衝江興德道:“阿父,你可以一定要護住正耀啊……”
江興德聞言,越發覺得一切都是陳蓉的錯,江母音分明還是那個心裡裝著家人的乖女兒。
他點點頭,在江母音殷切擔憂的目光中快步離開。
江母音轉身,眸光冰冷。
她太瞭解江正耀,知道如何三言兩語激怒他,在江家眾星捧月長大的跋扈小少爺,沒有江興德在邊上壓著,可不會在齊維航面前伏小做低。
從陳蓉被趕出青松院,陸氏估計就覺得他們無用想趕他們走了,更不用說現在江正耀和齊維航起了衝突。
江家馬上要顏面盡失的被趕出侯府了。
如此一來,江家和齊文臺一家結了仇,江家攀不上齊文臺的關係,陸氏也不會再拿江家人來噁心她。
而這之後陳蓉的日子不會好過。
她曾經歷過的百口莫辯,不被家人信任的委屈,都能陳蓉體驗一遍。
果然,不到午時,便聽到了江家人被“請”出侯府的訊息。
江母音心情大好,下午去給齊司延送藥時,眉眼都含笑。
齊司延敏銳察覺到她輕快的情緒,不住地打量她。
她大多時候都平靜淡然的,鮮少見她有如此顯放的開心。
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江母音亦捕捉到了他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接過他喝光的藥碗後,後知後覺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從她進門到他面前的距離,不在他的目力可見範圍吧?
他竟然沒有雙目渙散,而是聚焦在她身上。
難道是喝了六天的藥起效了,他目力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