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音第二天才知道,陳蓉昨晚就被轟出了青松院。
不僅於此,齊司延還命小廝守著院門,不許江家的人入院。
她原本的計劃被他的出手打破,索性順著他的命令,先晾晾江家人了,再做其他打算。
一連晾了三日,江母音沒邁出青松院一步。
每日專心替齊司延熬藥,研製藥膳,偶爾會詢問下人一句,江家人是否還在侯府。
得到的都是陳蓉在,江興德、江正耀隨齊文臺出府去了。
第四日,丫鬟來報,說江興德在院門口候著,求見江母音。
江母音沒表態,只是確認問道:“他們今日未隨二叔父出府?”
“是的,夫人。”
江母音隨即吩咐清秋去找一趟秦氏,告知她可以行動了。
之後又晾了江興德半個時辰,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慢悠悠起身,朝院門口走去。
隔著兩丈遠的距離,江母音提醒囑咐了雪燕一遍:“我先前交代的你可別忘了。”
“夫人放心,雪燕都記得,定不會有差池!”
江母音這才衝江興德遠遠喚了聲:“阿父。”
守院門的小廝見狀,沒繼續阻攔放江興德入院,但一左一右的跟在其身後,隨時準備將其重新拉出院門去。
江興德皺著眉,被晾了幾日,又被齊文臺、陸氏明裡暗裡的催促,面子掛不住,心裡更是著急,“母音,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你授意傷了你母親?明知我們在侯府為何不見?”
陳蓉慣會添油加醋,江母音又一直是乖順女兒的形象,所以哪怕陳蓉真的受傷脫臼,他也還是質疑其話的真假。
直到今日,也不見江母音主動來認錯賠罪,齊文臺也不帶他們父子出門了,他覺得不太妙。
江母音欲言又止,復而低眼,嘆息道:“母音身不由己,阿父見諒。”
“什麼身不由己,你倒是把話給我說清楚!”江興德板著臉,“你自小最讓我省心,我還是不相信你會這般對待家人。”
江母音故作驚喜的抬眼,“阿父真的會信我?”
江興德背手,“從小到大,我哪回沒信你?”
江母音在心底冷笑。
是啊,回回都信她,回回都沒阻止陳蓉罰她。
她面上卻是感動不已,幽幽道:“四天前,聽聞二叔母邀請阿父阿母來侯府小住,我甚是開心,歡歡喜喜備了晚餐,侯爺也陪著一道用餐,誰知阿母全程冷臉,一言不發,晚飯後我替阿母收拾廂房,阿母卻開始數落我的不是……”
“原本阿母怎麼罵我都無所謂,我受著便是,左右我都習慣了,可是……”她猶疑地瞟了候在江興德身後的兩位小廝一眼,小聲道:“她竟當著侯爺的面罵侯爺耳聾目瞎、沒有實權,是個廢人……”
江興德緊聲道:“侯爺不是聽不見嗎?”
“侯爺聽不見,可侯爺的隨從卻是聽得一清二楚,這才擰斷了阿母的胳膊,將她轟出了青松院。”
她說的都是實話,不過是省略了她自己那部分情況沒說,不算撒謊。
至於怎麼理解,就是江興德的事了。
江興德面色難看至極。
他認知裡的江母音不會撒謊,不會搬弄是非,更沒膽子忤逆父母。
而陳蓉一直善妒,不能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