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延面無表情,毫無反應。
江母音只當他沒聽見,起身朝他走去,似往常那般俯身湊到他耳畔。
酒意下,忽然的起身蹲身讓她頭暈目眩,下意識地伸出雙手環住齊司延的脖頸,以免摔倒,模糊重疊的視野裡,她憑感覺習慣貼近他的耳朵,呢喃重複:“侯爺,我們生個女兒,可好?”
說話間,她的唇若有似無地觸碰著他的耳垂,像是落下一個個淺淡纏綿的吻。
齊司延眸色深了幾許,伸手嘗試拉開她。
雪燕沒忍住瞅了一眼,只覺得齊司延俊臉陰沉,隱有慍色,忙上前去扶江母音,衝他大聲解釋喊道:“侯爺,夫人不勝酒力,已經醉了,奴婢扶夫人回床榻躺躺,不耽擱侯爺吃飯!”
語罷低聲哄勸江母音:“夫人,你醉了,雪燕扶你去歇息吧!”
清秋亦隨之上前來攙扶,可江母音滿心滿眼都是,齊司延還沒給她回答。
沒有聽到回答,她不走。
一番拉扯,她索性跌坐到他懷裡,環住他脖頸,仰頭看他,固執地重複問道:“侯爺,我們生個女兒,可好?”
雪燕和清秋一顫,窘迫得面面相覷。
如今江母音整個人都窩入齊司延懷裡,她們繼續拉扯,難免要碰觸齊司延。
她們繼續拉扯不是,鬆手也不是。
救命——!
夫人喝酒後,也太肆意大膽了吧!
齊司延垂首,她一雙杏眸溼漉漉的,似含了一汪春泉。
短暫地對視,在大家都以為他會再次伸手推開江母音時,齊司延一手攬住她的纖腰,一手護住她的後背,讓她能安穩地坐在自己懷裡,繼而沉聲吩咐道:“曲休,推本侯進去。”
曲休應聲上前,神色也很微妙。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侯爺會在輪椅上抱人,還讓他推輪椅的一天。
原本以為的溫馨晚餐怎麼忽然變成了……咳——生孩子?
雪燕和清秋尷尬又憂心地跟上。
等到了床邊,齊司延垂首,沖懷裡滿身酒氣執拗的人道:“夫人不妨去床上躺著,我們慢慢說。”
曲休、清秋、雪燕:……!
這又是什麼虎狼之詞?
但有了齊司延這句話,江母音終於肯從他身上下來,雪燕和清秋趕忙上前攙扶,終是將她扶到了床榻上。
可江母音不肯躺下,仍舊伸手拽著齊司延的衣襬。
齊司延任由她拽著,出聲吩咐道:“你們下去吧,我陪陪她。”
雪燕原本有些遲疑,但見江母音直直盯著齊司延,一眼不挪,只好和清秋一起退下了。
隨著關門聲響起,屋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江母音一手撐床坐著,一手搭在齊司延的大腿上,固執地又重複地問了一遍。
被酒精麻痺的大腦,她只能單一的思索問題。
在得到他答覆之前,無法進行下一步。
齊司延只是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眸色複雜,有審視有打量。
……她現在有幾分醉意?
……酒醒後又能記得幾分?
思緒起伏,他謹慎地沒給出任何回應,維持著耳目不聰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