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一直在內廳、外廳之間來回忙活,額前鼻尖都冒著細密的汗。
不用深思也知曉秦氏在遮掩什麼。
江母音掏出帕子,親暱為其拭汗。
秦氏一頓,下意識地躲閃拒絕,“我有帕子的,可別弄髒了你的帕子……”
“沒事的,”在秦氏躲開前,江母音傾身往前湊了湊,低聲卻格外認真地問道:“若齊明宏允你和離,你可願和離?”
她沒有質疑過秦氏的不得已,只是想確定,那些不得已會不會是其逃避的推脫。
秦氏身子微顫,支吾了下沒出聲。
江母音心頭有些許失望,還是不死心地補了句:“你若願意,我可助你。”
秦氏置若罔聞,自顧自地說道:“今日宴席你所有的吃食我都把關過了,春花送上來的所有東西,你皆能安心享用。”
春花是她的貼身婢女。
語罷,她起身繼續忙活去了。
江母音望著秦氏的背影,低嘆了口氣。
除非秦氏自己想明白,否則她做什麼都幫不到她。
侯府家眷顧及陸氏,沒人敢和江母音多親近,但外賓個個都對江母音熱情得很,相繼端茶舉杯湊了過來,同她問好交談。
她們有的是來打探齊司延訊息的,有的是來混個臉熟,有的單純只是好奇,想探探侯府秘辛。
被冷落的陸氏母女,臉色一個賽一個的難看。
躁鬱中母女倆對視了一眼,雙雙離開了內廳。
江母音一邊含笑同外賓家眷們寒暄,一邊默默將陸氏和齊婧涵的離開收入眼底。
她回答的都是場面話,大家談了個三兩句便覺得無趣,陸續從她身邊離開。
待人群散盡,戶部尚書李誠的夫人王氏才走了過來。
“侯夫人可乏了需要休息?”王氏直接道明來意,“若侯夫人還有精神頭,我想同侯夫人淺聊兩句。”
江母音淺笑,仰頭溫聲回道:“可需喚人給李夫人添把椅子?”
在一眾外賓中,王氏是唯一不遮掩對陸氏母女的敵意的,其餘人大多是看熱鬧的心態。
王氏和陸氏究竟有何過節?
她倒是願意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