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婧涵作為陸氏的愛女,和陸氏的脾性可謂是一脈相承。
都是虛榮好面,愛炫耀的人。
齊婧涵穿一身輕紗雲錦牡丹裙,整個人披金戴銀,什麼貴重飾品都往頭上簪,生怕旁人不知她過得多榮華富貴。
她享受著全場矚目的存在感,下巴微仰,驕傲邁向陸氏,揚聲嬌笑地炫耀道:“原本給父親的生辰禮早就備好裝上馬車了,誰知出門前子楓哥哥又精心挑選了一番,直到馬車塞不下了才肯罷休,我攔也攔不住,這才來得遲了些。”
在這樣的場合,她同陸氏極其相似,都是有一分要說成十分,恨不能人人都羨慕讚歎。
陸氏聞言只覺得先前因為江母音和王氏受的氣,這會終於都發散出來了。
她笑得合不攏嘴,拉著齊婧涵的手拍了拍,用著巴不得最門口的丫鬟都能聽到的聲量道:“哎喲,咱侯府什麼都不缺,只要你們能回來吃頓飯,便是最好的生辰禮物了,但子楓願意費心,都是因為疼你,看到你們小兩口這般恩愛,我和你父親比收到什麼禮物都開心。”
侯府的家眷見慣了這樣的場合,很是熟練地捧場。
“我們婧涵貌美端莊,子楓自然是被迷得死死的。”
“何止貌美,我們婧涵的才情更是沒得說,和子楓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齊婧涵享受著眾人的吹捧,洋洋得意地瞥向是一旁沉默許久的江母音,故意挑刺道:“堂嫂怎地不出聲,見到我不高興?”
這江氏之前搞砸她的歸寧宴,定是嫉恨她嫁得好又受寵,而江氏嫁給她那個廢物堂哥,還被輕視。
那日她不得不追許子楓而去,沒法留下來與她算賬,但她母親是絕不會放過江氏這個賤人的!
母親定已狠狠的收拾過江氏了,但這還不夠,她今日定要讓江氏悔不當初!
她盼回侯府這日可是盼了許久了!
江母音好脾氣地笑,回道:“能見到妹妹自然歡喜,只是上次歸寧宴,子楓憤然離席,妹妹又氣又急的追出去,我都沒來得及解釋,我怕妹妹還誤會著我,是以不敢同妹妹說話。”
周遭議論聲四起,那些外賓朝齊婧涵投來探尋地目光。
“你胡言亂語什麼!”齊婧涵霎時面紅耳赤,側頭看向陸氏,無聲的質問:母親沒教訓她嗎?她為何還敢這樣說話?!
眾人在場,陸氏有口難言。
只能晚些避了人,再同齊婧涵敞開來數落,江母音近日來的所做作為。
她安撫地拍拍齊婧涵的手,斜眼掃江母音一眼,道:“既然說到這個事了,我也不希望你們姑嫂之間有誤會生了嫌隙,那日種種不愉快,皆因你而起,婧涵難得回來一趟,你好生同她道個歉,這個事便這麼過了。”
在場的人神色立即變得微妙起來。
侯府家眷的眼底多少是帶著“欽佩”的。
自那日歸寧宴後,江氏在侯府的風頭是一時無兩。
前有侯爺親自去祠堂接人,後有侯爺為其杖斃家丁。
樁樁件件,讓她們就算在侯府碰著了江氏,也恨不能避開她走,就怕一不小心就惹禍上身。
今日侯爺會出席生辰宴,到底是為了壽星,還是放心不下江氏,還真不好說。
畢竟往年齊文臺的生辰,侯爺可沒出席賀壽過。
現在侯爺就在外廳,她們母女還敢在外賓面前耍威風,衝江氏發難,讓人如何不欽佩?
而那些初見江母音的外賓,更多的是好奇與看戲的心態。
江氏好歹是聖上賜婚的侯夫人,在侯府還需看人臉色過活?
那可真是窩囊。
齊婧涵嫌不夠,得寸進尺道:“光是口頭道歉太沒誠意,但今日是父親過生的好日子,我亦不想為難堂嫂,剛好我從國公府帶來了聖上賞賜的九釀春,堂嫂便自罰三杯,當做對我的賠罪吧,我們之間那點誤會便算是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