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自己的婢女使了個眼色,命其拿出早就備好的酒,嘲諷道:“九釀春乃宮廷御酒,堂嫂沒踏進過宮門,此生更是無緣宮宴,堂嫂能喝上三杯,其實不是罰而是賞。”
婢女倒好一杯,給江母音遞上。
齊婧涵笑裡藏刀,“堂嫂,機會難得,你可得好好珍惜啊。”
這時得到訊息的秦氏,匆匆從外廳趕來阻攔解圍,生怕江母音要出意外。
江母音餘光瞟到,想到秦氏那滿身的傷,在秦氏到來前,率先開口拒道:“多謝婧涵妹妹割愛,願讓我品嚐佳釀,可惜我有孕在身,不宜飲酒,九釀春,我無福消受。”
滿場外賓譁然。
聽聞定寧侯是個腿不能行的廢人,其夫人竟然有孕了?
可真是稀奇!
齊婧涵頓住,難以置信地脫口而出地確認道:“你懷孕了?”
這怎麼可能!
母親不是要將齊維航過繼到齊司延膝下嗎?
江氏怎麼可能懷孕!
江母音點點頭,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腹部,露出欣慰幸福的笑,“上月底才診出來的喜事。”
她瞟了眼齊婧涵的肚子,笑吟吟地問:“婧涵妹妹呢?可有好訊息了?”
不待齊婧涵回答,她自顧自地回答道:“婧涵妹妹同子楓如此恩愛,想來應該有喜了才是,”頓了頓,她又關心道:“妹妹近來可有不適?有請郎中號脈嗎?可別已懷上了還不知數,那可就遭了。”
江母音好似句句是關心,落在齊婧涵耳中卻字字是奚落。
嘲諷自己不如她,她都懷上了,自己卻沒有!
齊婧涵臉上火辣辣的,甚覺丟面,一時沒想到反擊的詞,只能紅著臉幹瞪著江母音。
觀戲良久的王氏,衝江母音道喜道:“恭喜侯夫人,這個真是大喜事一件啊,我可等著喝滿月酒呢!”
江母音淺笑回道:“屆時一定送拜帖去尚書府,邀尚書大人同夫人來吃酒。”
王氏連連點頭:“我可備禮盼著呢。”
她笑得開懷,接著打趣道:“不過這懷孕嘛,也不是咱女子一人能做主,還得看郎君行不行,看來侯爺並不似傳聞中那般病弱,至少比許四郎要行得多呢。”
此話一出,場子立馬沸騰熱鬧起來,有人捏帕掩面嬌羞不已,有年長些的夫人便大膽打趣討論起來。
“都是年輕兒郎,能有哪個不行?”
“郎君行不行,不也得看枕邊人魅力如何嗎?”
“說得是啊,有的人夜夜笙歌,有的人怕只能獨守空房咯。”
齊婧涵只覺得這些話,全部是在揶揄嘲諷她,她快要控制不住地發火,卻被陸氏拉住。
陸氏板著臉,揚聲道:“內廳是沒男人,但還有未出閣的姑娘們呢,你們說話多少注意點場合與分寸!”
她不給其他人繼續議論齊婧涵房事與江母音身孕的機會,繞回最初的話題,衝江母音道:“不能喝酒,你好生道個歉,賠個不是便是!”
齊婧涵跌了面,她同樣丟臉。
然而江母音不卑不亢地站著,沒有半點要配合的意思,道:“二叔母可是忘了,婧涵妹妹歸寧宴的事,侯爺說我半分錯都沒有,為何要道歉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