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音餘光察覺到陸氏的視線,愈發衝王氏笑得燦爛開懷。
陸氏越膈應越氣,越想作妖越好。
她就要刺激她們母女,在今日這樣的場合,不怕她們使壞,就怕她們安分守己。
她們越蹦躂,一會便死得更慘。
總歸今日,他們一家都要完蛋。
舞姬表演時,齊婧涵同秦氏相繼回了內廳。
江母音側目觀察打量。
齊婧涵一掃先前吃癟的怨氣,眉眼飛揚,全是勢在必得的得意。
而秦氏面色難看,一副剛被折磨完的糟糕模樣。
遠遠的,江母音朝她透出關心探尋的目光。
兩人目光交匯,秦氏朝她無礙的笑笑,算是回應。
她心裡隱約有了答案。
想必是因為秦氏是今日宴席的操辦者,齊婧涵想透過秦氏做些手腳。
那更沒什麼好擔心的了,秦氏比誰都看重她肚中的“孩子”。
午宴進行到一半,齊婧涵朝她走來了。
一道而來的,還有從另一邊聞訊趕過來的秦氏。
王氏主僕、齊婧涵主僕再加秦氏主僕,江母音桌案前一時不輸廳中央載歌載舞的熱鬧。
江母音全是一派看戲的心態,半點不慌。
江母音半點同她鬧過不愉快的樣子都沒有,抬首看她,依舊一臉親切溫和,“妹妹有事找我?”
然而,她坐著一動不動,任由齊婧涵站著。
這時,秦氏率先出聲,說明情況:“婧涵如今成婚了,難得回侯府一趟,下一次怕是要等到母親生辰了,我不想你們二人之間有誤會,所以想當個中間人,幫你們把話說開。”
她毫無感情,背臺詞一般,念出齊婧涵交代她的說辭。
說完側身看了看婢女春花端著的木盤,上面放著兩碗糖水。
秦氏接著道:“弟妹不能飲酒,我特意備了兩碗消暑潤喉的紫蘇飲子,你們便以其代酒,喝了這紫蘇飲子,便恩怨兩消,忘了之前的不愉快,總歸是一家人,自當和和睦睦的。”
“我當嫂嫂的自不會跟妹妹鬧不愉快,只是……”江母音看向齊婧涵,“不知妹妹是怎麼想的,可還誤會怪我?”
齊婧涵回道:“歸寧宴的事,母親都和我說清楚了,原是我誤會堂嫂了,是以我願意賣我大嫂一個面子,喝了這碗紫蘇飲子,和堂嫂恩怨兩消,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秦氏將紫蘇飲子分發給兩人。
遞給江母音時,她使了個眼色,示意江母音安心喝。
齊婧涵的確讓她在紫蘇飲子中動手腳,她勸阻不成,沒有猶豫地應了。
與其讓齊婧涵再去找其他人下手,她自己應下,方能確保江母音平安。
齊婧涵接過紫蘇飲子,率先喝完,從丫鬟手中接過帕子擦了擦嘴,方看向江母音,催促道:“堂嫂喝是不喝?”
江母音不多言,如她所願的喝下。
齊婧涵方覺勝券在握,恰巧這時廳中央的歌舞表演完了。
廳內突然安靜了,襯得外廳的動靜格外大。
各家眷都有所察地往外廳看去。
江母音勾唇輕笑。
她知道這是外廳的齊司延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