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天,江母音沒等到齊司延回府,只等來了鄧嬤。
這回鄧嬤又領了個郎中過來。
過程和昨日一般無二,結果更沒兩樣。
鄧嬤再次灰撲撲地離開。
接下來連著三日,鄧嬤天天帶不同的郎中過來給她看診,彷彿不診斷出她沒有身孕,便不會死心罷休。
江母音不怕應對這些,但心情卻越來越沉重。
齊司延離府十三日了,遲遲未歸,難道有什麼意外?
她有些不安,立馬書信一封,命清秋送到雲鶴觀去。
一來一回近兩個時辰。
江母音來不及等她稟告,便開口問道:“見到侯爺了?侯爺可還好?”
清秋搖頭,“沒見到侯爺,門口的小師傅收了我的信,說是會轉交給侯爺。”
“然後呢?侯爺看了信可回了話,有口信讓你轉述給我嗎?”
清秋仍舊搖頭,“小師傅說,元奚真人閉關給侯爺治療,暫時見不到侯爺,但請夫人放心,侯爺無恙,待結束治療,便會回府。”
江母音聞言心稍安。
他離府前,她日日給他熬藥,給他養身體,他身子已經有了好轉。
而元奚真人更是高人,既是閉關給他治療,應當不會出什麼意外,想來是虛驚一場。
這治療了近半個月,指不定他的雙腿真能好起來。
另一邊,靜怡軒。
陸氏滿臉暴躁,已然在發怒爆發的邊緣。
屋子裡的丫鬟低頭縮在角落,生怕無辜遭殃,成了出氣筒。
陸氏依舊接受不了江母音懷孕了的事實,哪怕四個郎中號脈後,都說是喜脈。
齊司延那個病秧子廢人,是怎麼讓江氏懷孕的?!
江氏這個賤蹄子,真是心機深沉,從嫁入侯府那日便一直在演戲!
在她面前裝得恭順無害,實則陽奉陰違,嘴上應承的事,一件沒做,她送過去的避子湯,江氏定是一碗沒喝!
這四日換了郎中給她開藥,她藉口害喜,亦是一口不喝。
她是上了她的當!
“夫人,老奴覺得有一事甚為奇怪,”鄧嬤走上前去,“老奴連著去了青松院四日,竟沒見著侯爺一回。”
陸氏嗅到不尋常的氣息,蹙眉問:“你這話是何意?”
“若按照侯爺對江氏疼愛的程度,江氏有喜又脈像不穩,侯爺當陪在她左右才是,怎會人影都不見?”
“你是說齊司延不在侯府?”陸氏下意識否認,“那不可能,他那身子還能出府?”
“總歸是有些蹊蹺,夫人不如去確認一番?”
陸氏沉思。
她是不信齊司延會出府,但按鄧嬤所言,的確很怪異。
要麼是他身子愈發糟糕,要麼是他已厭了江氏。
思及此,陸氏情緒好轉,自軟榻起身,不懷好意地笑,“走,去青松院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