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病弱不行的定寧侯,竟……還是行的?
陸氏腦子裡如有上百隻蟲子在鳴叫,嗡嗡作響,同郎中確認道:“你說什麼?”
江氏懷孕了?
這如何可能!
江氏沒喝她送過去的避子湯?
郎中起身,作揖回道:“侯夫人身子沒有病症,一切不適皆因有了身孕。”
陸氏身子一顫,如遭重創。
之前給江氏號了脈,並沒有懷孕,之後江氏一副懷孕無望,隔三岔五去看望齊維航,儼然一副做好準備,接納齊維航,同他培養感情的樣子。
是以,她也沒再費心盯著她,只等著再過幾日,便著手將齊維航過繼過去。
離三月期限剩不到十天,她竟然懷孕了?!
難不成她之前全是裝的?!
這時郎中又開了口:“不過侯夫人體虛,脈象不穩,這頭三個月要萬般小心,不可勞心勞力,務必靜養,才能保住胎兒,我一會開幾副安胎的藥,侯夫人切記按時服用。”
江母音頷首,感激道:“多謝,辛苦了。”
雪燕道:“夫人,我們快些回院吧,這等好訊息得馬上告訴侯爺才是!”
清秋附和:“夫人快聽郎中的,回屋躺著靜養吧,我隨郎中去抓藥!”
兩人一唱一和,攙扶著江母音起身。
江母音朝主位的陸氏福了福身,溫聲道:“事發突然,二叔母莫怪,唔……”她又反胃了下,極力剋制,接著道:“得此佳訊,侄媳想馬上去同侯爺分享,再者侄媳身子實在不適,在這恐怕要耽擱二叔母商議正事,更怕腹中胎兒有個好歹,侯爺必要怪罪,還望二叔母允侄媳先行回院。”
話說到這個份上,陸氏再無強留她的理由,原本備好的發難說辭,一句都用不上,她只能憋著氣,讓她先行離開。
江母音一手捂心,一手被雪燕攙扶著,一派虛弱模樣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
她全程沒和秦氏對視一眼,兩人卻配合默契。
出了大廳,她勾唇輕笑。
這才是收拾陸氏計劃的第一步,等到齊文臺生辰時,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齊文臺的生辰宴交給了秦氏操持,算是意外的收穫,到時她的計劃會更方便實施。
陸氏果真是作惡多端,連老天都在無形中助她。
廳內,眾人感慨頗多。
這江氏真是了不得,不出力不出錢就這樣在陸氏眼皮下全身而退了。
她若為侯爺生下嫡長子,這侯府怕是要變天了。
江母音特意選在眾人在場的時候公佈“喜訊”,就是要侯府上下皆知,傳得越廣越好。
這樣既避免陸氏把這個訊息捂住,又能為下個月齊文臺的生辰宴鋪墊。
江母音有孕的訊息的確傳得廣,當晚便傳到了塢城城郊一間二進的院落。
曲休快步入屋,又喜又憂地稟告道:“侯爺,夫人有喜了!”
這確是喜事,可侯爺不在府中,陸氏會否刁難夫人?
齊司延自情報信件中抬眼,神色一凜,不見喜色,緊聲問道:“雲鶴觀來信?”
她派人去雲鶴觀送信了?
曲休搖頭,“府中來信,今日陸氏召集侯府女眷商議操持下月齊文臺生辰之事,夫人身子不適,陸氏命郎中看診,郎中確診夫人有喜。”
齊司延眸光驟冷,滲出寒意。
曲休後背一涼,只覺得齊司延是太擔心江母音的安危才這般,試探的建議道:“這邊遲遲未有進展,要不就派人盯著,侯爺先行回府?”
齊司延輕笑,周身的氣壓卻降了又降,“去收拾,即刻啟程。”
曲休愕然,遲疑道:“即刻啟程?侯爺這會否太倉促了……”
齊司延掀了掀眼皮,無聲掃了他一眼。
曲休頭皮發麻不敢再勸:“是,我即刻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