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江母音身上。
陸氏前邊的所言所行都是鋪墊,現在才是重點。
江母音低眼,開口回道:“二叔父生辰,侄媳願意為二叔父……唔……”
她說著捏帕捂嘴,犯起了噁心。
陸氏嫌惡皺眉,盯著她等著。
先前讓她操持歸寧宴那回,她也是這般,不好好說話,張嘴便吐。
連番如此,她不得不懷疑她之前也是故意的。
全場表情豐富地等江母音緩過來。
她撫了撫胸口,好似緩和了,開口道:“二叔母見諒,侄媳身子……唔……”
剛一說話,又幹嘔了起來。
清秋忙端茶遞過去,給她拍背安撫,一旁的雪燕揚聲衝陸氏道:“叔祖母,我家夫人身子不適,還請叔祖母允我們扶夫人回院休息。”
“先前好好的,怎地一同我說話便不適了?”陸氏冷笑,“江氏,你莫不是在罵我,說我令你作嘔不成?”
她定是不想掏錢,才在這演戲!
想走?沒門!
江母音心道陸氏還算是有自知之明,她的確令她作嘔。
她喝了口茶,好似好些了,拉住雪燕,衝陸氏道:“侄媳近來腸胃不適,胃口不好,並非是見到二叔母故意這般,而是……”
她繼續捂嘴,將“陸氏令她作嘔”這點,演繹得淋漓盡致。
眾人神色各異。
有人事不關己,有人津津有味看戲。
先前都好端端的,一和陸氏說話就吐,應當是裝的吧?
這江氏真是有恃無恐啊,敢這般不將陸氏放在眼裡。
不出力也不想出錢的,還噁心陸氏。
這時秦氏出聲道:“母親,今日日頭大,維航在院子裡玩中了暑氣,正巧我剛請了郎中來開方子,弟妹臉色確不太好,指不定也是中了暑氣,要不喚郎中過來瞧瞧吧?”
“行,就喚郎中過來看診,”陸氏命丫鬟去請郎中,揚聲衝江母音道:“一會郎中來了,你是真不舒服還是裝不舒服自見分曉,你若是裝的,今日便是當著眾人的面對我不敬,我非要跟你討個說法!”
她篤定江母音就是裝的,和上回一樣。
這回她看齊司延還怎麼護她!
江母音俯首對著清秋端來的銅盆不住乾嘔,一副難受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未多久,郎中匆匆趕來,朝廳內眾位夫人作揖行禮。
主位的陸氏指著江母音對他道:“去給她號脈,看看她身子到底有沒有病症,”她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提醒道:“你可得瞧仔細了,我素來最討厭人無病呻吟。”
郎中應聲走到江母音面前,為其號脈。
在座的眾人恨不能把頭探過去,對結果好奇得很。
江氏到底是真病假病?
這出戏要如何收場?
片刻後,郎中摸了摸鬍鬚收回手。
江母音虛弱問道:“我可是中了暑氣?”
郎中搖頭,回道:“侯夫人且安心,您身子無恙,並無病症。”
陸氏拍桌,直接發難道:“好你個江氏,果然裝病,你便是對我再不滿,我亦是你的長輩,你對長輩便是這般態度嗎?”
“我……我……”江母音委屈咬唇,擰眉看向郎中,弱聲問:“請問郎中,若我身子無恙,近來為何沒有胃口,嗜睡乏力,常犯惡心?”
“此乃害喜之症,恭喜侯夫人,您有喜了。”
江母音眸光閃爍,滿臉驚喜與難以置通道:“什、什麼?我有喜了?當真?!”
雪燕和清秋歡呼:“太好了!夫人有喜了!侯爺知曉一定開心極了!”
滿座皆驚,唏噓聲四起。
江氏不是裝病,而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