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變成了“庭審”,壽星齊文臺一家被相繼送官入獄。
來賓們看足了熱鬧,也不好再多做逗留,忙向齊司延表態示好,離開了侯府。
遭此變故,齊文臺妾室家眷、齊明宏妾室家眷,在齊司延面前跪了一地。
沒人敢跟齊司延求情,只是哭哭啼啼求他開恩,唯恐被牽連。
齊司延揚聲:“本侯不插手內宅之事,一切皆由夫人做主。”
他對江母音道:“辛苦夫人了。”
江母音知曉他在幫她樹威。
她欣然接受,面朝眾人,道:“我允你們五日收整行李,五日後,離開侯府。”
這些妾室家眷,活在陸氏的淫威下,過得謹小慎微。
平日和她沒有往來,也沒有過節,她自不會為難。
聞言,場面亂做一團,好些人接受不了,不願意離開侯府,一副要昏倒的模樣,試圖反對江母音。
秦瑾煙不願江母音被人為難,率先垂首跪地表態:“是,主母,我這就收整……”
江母音大步邁過去,一把扶住她制止,道:“你無需收整行李,這侯府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秦瑾煙抬頭,推拒道:“那如何能行?我……我怎麼能留在侯府呢?”
她的公婆、丈夫全被驅逐出了侯府,她哪有留在侯府的資格。
江母音知曉秦瑾煙的顧慮,她替她理了理衣袖,遮住其手臂上的傷痕,肯定讚賞道:“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勇氣展露自己的傷疤,你剛剛很勇敢,你做得很好。”
秦瑾煙含淚。
江母音鼓勵承諾道:“瑾煙,秦家不同意你和離沒關係,如果你願意,以後侯府就是你和維航的孃家人。”
秦瑾煙熱淚盈眶,哽咽道:“多謝你的好意,只是他們這般待你,我哪配承你的好?”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你沒有傷害過我,”江母音拍拍她的手,勸慰道:“我知你現在思緒混亂,你好好緩緩,不要急,慢慢思量。”
秦瑾煙一番糾結後,抬手拭淚,暫時擱淺了這個話題,環視全場道:“我先幫你將內廳、外廳收整了如何?”
先前陸氏將操持壽宴的事交給了她,善後本就是她分內之事,可如今江母音才是名正言順的侯府主母,她自當過問她,認可尊重其主母的身份。
江母音莞爾,“好,有瑾煙幫我,定事半功倍。”
語罷她看向齊司延,“那侯爺先行回青松院吧,我忙完再回。”
她今日要忙活的事還有很多,不只是這宴會廳,還有齊文臺父子的那些家眷們的安排處置。
更重要的是,因為侯府出現如此大的變動,各院的奴僕都需重新整合調配。
這些事都拖延不得,免生禍亂麻煩。
齊司延掀了掀眼皮,看她們姐妹情深,四手相握,難捨難分,心情很是微妙。
他沒甚表情地“哦”了聲,“早些忙完,我有話同你說。”
江母音點點頭,和秦瑾煙拉著手忙活開了。
齊司延面無表情地盯著江母音的背影。
……她竟不好奇他要說什麼?
曲休明顯察覺到齊司延的不爽,清了清嗓子試探喚了聲:“侯爺?”
片刻後,齊司延方才開口:“回青松院。”
有話同她說是真的,但他也還有別的正事要忙。
齊司延徑直回了書房,很快書信一封,交給曲休,命其送到刑部,“可以行動了。”
今日當眾收拾齊文臺一家,將陸氏送到刑部,不過是他佈局的第一步。
如此興師動眾,為的是藏匿在陸氏一家身後的那一條大魚。
另一邊,江母音不想秦瑾煙胡思亂想,便將收整壽宴的事,交給了其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