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裡,雪燕與清秋為兩人遞上合巹酒,齊聲道:“合巹之喜,白首齊眉。”
齊司延墨眸幽深,目不轉睛地盯著江母音的臉,將手中的合巹酒一飲而盡後,利落地扔掉了酒杯,徑直吻上她的唇。
他輾轉吮吸,目的明確地搶奪著她口中的佳釀。
雪燕、清秋臊紅了臉,忙垂首退了出去。
江母音被他吻到身子發軟,雙手撐在他胸口,一邊喘息著換氣,一邊嗔道:“侯爺嫌酒不夠,讓她們再添便是,何苦搶我入口的?”
齊司延摟著她,眼神意猶未盡地落在她的紅唇上,低聲回道:“我只是怕你同上回那般,一杯便醉。”
“醉便醉了……唔……”
翕合的紅唇太考驗他的意志力,他再次吻了上去,將她壓在床榻上,方才給出了答案:“你不能醉,今夜的點點滴滴,你必須記得。”
這可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洞房花燭夜”,他決不允許她如同上回那般,一覺起來,什麼都忘記。
江母音瞭然,眸光瀲灩地看他,意有所指道:“是不能醉,免得又被侯爺誆騙。”
紅燭搖曳,婚服滑落。
他的氣息將她籠罩,侵略性十足。
她不禁縮了縮肩,分不清是嬌羞還是想要與他更親密,主動貼入他的懷抱。
沒有了衣物的阻隔,讓他更清晰地感受到她溫軟細膩的面板。
她一貼近,他好似著了火。
在火焰要將他燒燬時,他藉著燭火,看到了她左肩上的圖騰。
齊司延大手撫上去,問:“這是什麼?”
江母音答得含糊,“刺青。”
“刺青?”齊司延俯身湊近,似是想看清楚這圖騰的模樣。
成婚半年,同床共枕數月,他竟不知她身上有刺青。
可江母音並不願意他去探究這刺青。
這蓮花胎記雖然已經被江雲裳強行更改成為動物圖騰,但依舊是她想遮掩住的秘密。
前世,若不是這蓮花胎記,她不會被李承燁禁錮半生,折磨致死。
其實她隱約知道,這蓮花胎記或許和她的身世相關,可她本能的抗拒。
她並不想去找找生父生母。
找到了又如何呢?
她只是一個棄嬰,她並不想知道她的父母當年為何遺棄她。
反正這輩子,她不再渴望虛無縹緲的親情。
這被改造過的刺青,於她而言,是前世噩夢的烙印。
於是江母音伸手,環住他的脖頸,身子完全貼上他結實的胸膛,撒嬌地蹭了蹭,嬌聲喚道:“夫君……”
齊司延發出滿足的喟嘆,再無暇顧及她身上的刺青。
翻雲覆雨間,江母音覺得好似在經歷一個盛夏的雷雨天。
雨未落下前,空氣粘稠、悶熱,她期盼著暴雨快些落下。
可當暴雨真的落下,那些淅淅瀝瀝的雨水,趕走了燥熱,卻也……讓她疼痛。
她忍不住嗚咽出聲,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喚他:“齊司延……我疼……”
然而暴雨卻不受控地下得更猛烈,她忍不住一口咬在他的肩膀。
齊司延任她咬著,渾身是汗,在她臉頰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安撫的輕吻,在她耳邊啞聲道:“放輕鬆,阿音……我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