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音受了“驚嚇”,順理成章地回廂房歇息去了。
另一邊,曲休盯著江興德鞭笞完了陳蓉,將兩人“送”出侯府。
很快,院裡飛進一隻信鴿。
曲休取了情報,飛速去尋齊司延,言簡意賅地彙報了江興德和陳蓉的事,立馬將信鴿送來的情報呈上:“侯爺,刑部來信。”
齊司延接過,垂眼一掃,薄唇微抿。
曲休有所察,關心詢問:“侯爺,陸氏招了?”
齊司延搖頭,“她死了。”
“畏罪自殺?”曲休失望感慨:“這線索斷了,一時怕難有進展。”
“不,”齊司延慣性燒燬情報,“這恰恰是最大的進展。”
他本就不認為能在陸氏嘴裡拷問出什麼,將她扭送刑部,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引蛇出洞。
陸氏那般貪生怕死的人,絕不可能自殺。
她的“死”,正驗證了他的猜測。
從他父母的死,到他的“病弱”,都是那人精心佈下得局。
當晚,齊司延回到主屋時,江母音已洗漱過了,著睡衣在外間軟榻上,就著燭火替他繡香囊等他。
他上前拿走了她手中針線,“也不怕累著眼睛,等白日裡光線好再繡。”
江母音嗔了他一眼,不滿道:“我還不是不想侯爺久等?”
事實上她是故意掐著他回屋點,特意忙活給他看的。
白日裡,是他配合她,令江興德鞭笞陳蓉。
她總得有所表現。
“若是你為了繡這一隻香囊熬壞了眼睛,我這輩子豈不沒得換了?”齊司延將關心表達得婉轉,打量著她的神色,問道:“今日可覺得出了惡氣?”
江母音點頭,反問:“侯爺可會嫌我不夠良善淑德?”
“我只會惋惜。”
“惋惜?”
“比起你十倍百倍將受到的鞭笞傷害還回去,我寧可你從未遭受過這些。”
江母音呼吸一滯,任由他吹滅燭火,牽著她回臥房歇息。
她慢他半步,整個人被他高大身子帶來的陰影籠罩著。
卻是前所未有的的安全感。
靜謐的房間,她好似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齊文臺父子的妾室家眷悉數離開了侯府,江母音重新調遣分配侯府的奴僕,之後便著手修改婚服,替齊司延繡制香囊。
很快,便到了六月二十八日。
江母音堅持一切從簡,但齊司延還是不同意什麼都不裝扮。
是以,整個青松院張燈結綵,處處可見大紅的喜字。
堂屋佈置得喜慶,高臺上擺放著齊騰與洛青莞的牌位。
江母音同齊司延著父母二人的婚服,在清秋、雪燕、曲休以及秦瑾煙的見證下,跪拜高堂行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在大家祝福的注視下,兩人盈盈相望。
此刻兩代人的遺憾都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