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婚服,又從元奚真人挑選出的吉日裡,選了個最近的日子,即半個月後的六月二十八日。
兩人達成了“一切從簡”地共識,便各自忙活去了。
江母音研究了大半日的賬本,上次翻閱重點在侯府收支上,這次著重於鋪面、田地等資產上。
越瞭解她越惆悵。
侯府的家底早被陸氏一家揮霍掏空了,錢財所剩無幾。
這情況,在齊司延生辰的賞賜下來前,他想大肆重新操辦一場婚宴,只怕是不可能的事。
好在遣散了齊文臺父子那些妾室後,便也少了很大一部分的支出。
一整日都陸續有丫鬟來報,有齊文臺父子的妻妾求見。
江母音毫不猶豫地拒了。
午後,曲休來了一趟,將一個木匣子雙手呈給她。
江母音接過開啟,裡面是一疊微微泛黃的契書與一串鑰匙。
她心裡隱約有了答案,還是挑眉確認問道:“這是?”
曲休恭敬稟告道:“夫人,這些是侯爺名下的一些鋪面、地皮,而鑰匙是儲物室裡間那一片大箱子的鑰匙,箱子裡裝的是先侯夫婦曾獲得的賞賜之物,侯爺說,現在侯府交由夫人管理了,夫人得空可清點一番入庫,日後也方便打理。”
江母音抓住了重點,問道:“你是說,這些東西都不曾入庫,登記在侯府賬房?”
曲休點頭:“不曾。”
江母音思緒翻湧。
齊司延竟留了這麼一手,那說明他對陸氏一家早有防備。
可他若是這般警覺,又怎會中毒到耳聾目瞎,直至昨日才動手收拾他們?
有些微妙的矛盾與古怪,但無論如何,這都是件好事。
有家底總比沒家底強,畢竟不管她現在同齊司延如何恩愛,她從未想過要用自己從江家謀來的嫁妝來貼補侯府。
那些,是她傍身的底氣與退路。
江母音不再糾結這些細節,隨即起身去清點這些財物入侯府庫房。
只是一出了青松院,蹲守良久的妾室們便接連圍了過來。
不過一日一夜,她們形容憔悴,攔著江母音,哀怨哭喊。
“夫人怎能趕我們出府?我們一介女流,離開侯府能出哪?”
“我們在侯府住了十多載,夫人就這麼把我們趕走,不怕被全汴京的人議論,罵你冷血無情嗎?”
“是啊,就算要趕我們走,也得我們足夠的銀錢,保我們後半生無憂才行啊!”
“還得給你們銀錢?”江母音冷笑,“這侯府你們住久了,便忘了主人姓甚名誰,侯府供你們白吃白喝十多載,你不懂感恩也就罷了,還敢問我要錢?”
“你們可真是笑臉給多了,便蹬鼻子上臉,不知好歹,我與侯爺不因齊文臺、齊明宏遷怒於你們,允你們五日收拾好家當再走,已是仁慈,你們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就給我歸還這些年花費侯府的銀錢,馬上給我滾出侯府!”
語罷,江母音沒有多看她們一眼,抬步離開。
她在庫房忙了半個時辰,又有家丁來報。
家丁:“夫人,江老爺、江夫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