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音停下手中動作,抬眼問了句:“領進來了?”
家丁搖頭,打量著江母音的臉色回道:“沒夫人的允許,不敢隨意領進來,二老還在偏門門口候著,夫人可要見一見?”
江興德、陳蓉上一回登門,可謂是把整個侯府都得罪了。
先是失言得罪了齊司延,被趕出青松院,不得入內。
後又因為江正耀同齊維航起了衝突,被陸氏趕出侯府去。
因此,家丁不敢輕易做主。
江母音沒甚情緒起伏,淡聲吩咐道:“不必回應任何,他們要等,就讓他們等著。”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昨日壽宴種種,齊文臺一家接連入獄傳到他們耳中。
他們諂媚錯了人,得罪了齊司延,還白白搭了銀子,此刻定是腸子悔青,想來向齊司延賠罪道歉,好攀上侯府。
她既不說見,也不說不見,就讓他們兀自琢磨揣測,心急乾等。
不給準信,最是煎熬難捱。
這一晾,便晾了兩日。
他們一日比一日來得早,第三日,江母音和齊司延吃早餐時,便有家丁來報,江興德和陳蓉求見。
齊司延側眸掃了眼曲休,無聲示意。
曲休會意,拱手作揖正要退下去處理此事。
江母音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出聲制止:“且慢。”
曲休駐足,目光在齊司延和江母音之間來回,等候指令。
江母音衝齊司延道:“侯爺,可否允我阿父阿母登門?”
“自然是隨你意願,”齊司延表態道:“你若不願,我會替你出面解決。”
他知曉她在江家的處境特殊,也不願她被這些糟心事打擾。
“多謝侯爺好意,”江母音不鋪墊,直接了當的說道:“想必侯爺也看出來了,我自幼不受寵,出閣前沒少受委屈,今日我想討回一二,侯爺可願配合我?”
自從兩人聯手收拾過齊文臺、陸氏,她在他面前逐漸坦然真實,懶得再扮演純良無害的小白花。
“阿音想我如何配合?”
江母音傾身湊近,在其耳畔低語。
說完後,她帶著幾分自己都未覺察的有恃無恐,眉眼彎彎地問他:“侯爺可會覺得我小肚雞腸,睚眥必報?”
“怎會?”齊司延揚唇,眼角眉梢皆是縱容與笑意,溫聲回道:“阿音分明是善惡分明,明辨是非。”
末了,他補充道:“阿音放心,我定配合。”
江母音聽得舒坦,吩咐家丁將江興德和陳蓉帶到青松院後廳去。
將齊文臺一大家子逐出侯府後,偌大的侯府便只剩她和齊司延以及秦瑾煙三個主子。
她忙活了三日,已將侯府摸索接管得差不多了。
是時候跟江興德、陳蓉算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