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嬤嬤——！”
江母音猛地轉身，要朝其奔去，卻被一雙大手拉住。
齊司延拉住了她，急聲安撫：“你若轉身，她便白死了！”
如同先前對待曹學良那般，李承燁粗魯拔劍，一腳踹開晴嬤嬤，怒罵道：“該死的賤奴！”
江母音只能眼睜睜看著李承燁似踹開一團死物般的踹開晴嬤嬤。
她渾身發顫，喉間彷彿被灌入熱水，她發不出一個音節。
理智和感性在瘋狂的博弈。
偏偏這時，又有大隊人馬湧來，數十人將李昀璟團團包圍。
為首的是安允懷與元奚真人。
他們分別是在城外燃了煙火，敲了喪鐘，匯合而來。
江母音快被無力感淹沒，是齊司延用力握住她的手，低聲安撫：“阿音莫慌，萬事有我。”
李承燁顯然要被氣瘋了，以吃人的眼神怒視江母音：“你給孤撒了什麼？！”
“毒藥，”江母音惡狠狠地看著他，同樣恨不能將他撕碎，“沒有解藥，你去死吧！”
安允懷最是瞭解李承燁的心性，連忙出聲道：“殿下，元奚真人可解世間萬毒，定保殿下無恙！”
時局再次發生了改變。
玄天殿前，勢力錯綜複雜。
殿門口，臺階上，立著封弋與夜七，與倒在血泊中，仍舊睜著一雙眼，不知嚥氣與否的李彥成。
右側道路，是瑜貴妃和童晉領著的皇宮禁軍。
臺階下方，立著齊司延和江母音，與在混亂中朝兩人靠近的青鳶與沉月。
兩三丈外，站著的是怒不可遏的李承燁和他的隨侍們。
其右側，安允懷與元奚真人領了人馬，將李昀璟困住。
看起來，江母音同齊司延，沒了半點勝算。
齊司延那把玄霜劍，甚至還在李彥成體內。
他手無利刃地牽著江母音。
但他面色淡然無比，依舊是大局在握的自信鎮定。
“沒有解藥？”李承燁眸光充血的盯著江母音，劍卻直指李昀璟，“那孤便將那個孽種的手筋腳筋通通挑斷，你遲疑一分，孤便斷他一根筋，之後還能砍了他的手腳，做成人彘，孤倒要看看，到底有沒有解藥！”
聽了安允懷的話，他自不在意身體的毒。
但他咽不下被江母音施毒的氣，他必須百倍折磨回去。
李昀璟被數劍抵住脖子，卻不露半分懼意，揚聲道：“阿姐，你莫受他威脅，大不了，同歸於盡！”
都到了這一步，生死早在度外。
“嘖，真是姐弟情深啊，”李承燁嘲諷出聲，側目吩咐李昀璟身邊的人，“給孤斷了他的手筋……”
“我給！”江母音急聲道：“我給你解藥，你不要傷害璟兒！”
她知道李承燁從不會心慈手軟，他言出必行。
下一瞬，毒藥藥性上來了，李承燁開始控制不住的抽搐，若不是有侍衛扶住他，他就要控制不住地倒地。
他五官都在亂抽抽，揚聲喚道：“老師……”
安允懷看向身側的元奚真人：“有勞真人速去為殿下解毒！”
這時臺階上的夜七出聲了：“師父，此毒乃我所制。”
師徒倆目光遙遙交匯。
片刻後，元奚真人摸了摸長鬍須，道：“那便由你去給殿下解毒。”
“行。”
這毒的確是夜七所制，江母音自知沒能耐阻止夜七聽從師命，但更清楚一旦李承燁毒解，便再無籌碼換回李昀璟。
她急忙高聲道：“李承燁，你只是想要一個人質，我來換璟兒。”
“阿姐不可！”李昀璟不贊同。
李承燁看著他們姐弟倆，為了彼此“犧牲、糾結”，心裡既不爽又湧現惡意的舒坦：“行，左右你們都是孽種，先收拾你也行。”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你此刻能換了他，晚點可就說不好了。”
都是孽種，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們越是在自己面前互相護著，他就越想看他們互相殘殺。
他勉強睜著抽搐的眼，看向封弋：“把她押到孤面前來！”
封弋不搭理他，只是看向元奚真人。
元奚真人頷首，他才抬步要下臺階，眸光意味深長地望著江母音。
江母音讀懂了這個眼神，他知道他在詢問她，是否需要他兌現諾言。
如果是封弋扣押她，她是有逃脫的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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