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一下……”
瞥了一眼那個橫躺在地上,絢麗的金髮高高盤起,身穿白色襯衣與藍色抽帶束腰裙,雖然身材宛若高中生般嬌小,卻散發著一股凜然氣質的‘女性’,季曉島轉頭看向正在窗邊看風景的罪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王的回答言簡意賅。
“不知道?”
少女稍作沉吟,腦海中閃過自己剛剛進門時看到的一幕,下一瞬,她那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微揚,相信了對方給出的回答。
畢竟,若非在真正意義上的‘猝不及防’下,她並不認為那個宛若深淵般幽邃、致命、不近人情的男人會被逼至窗邊,畢竟他從來都不是個喜歡看風景的人。
不僅如此,走廊對面的牆上還有一個身高154公分、三圍73/53/76的人形凹陷,只需要簡單推理一下,就不難發現那多半是地板上這個失去意識的‘女人’在正面吃了一記【血閃】後留下的痕跡。
而能讓罪王用出這種形式近乎於應激反應的攻擊,顯然是因為他當時恐怕受到了相當大的驚嚇。
比如說——
“這個人……是亞瑟?”
默默地拾起了自己的長劍【寂歸】,雖然已經聽到了一次答案,但季曉島卻還是表情複雜地向罪王再次確認道:“你認真的?”
“我讓問秋去叫亞瑟過來。”
罪王並未如往日般對這種重複的問題保持沉默,而是用他那一貫不含任何情緒與波瀾的嗓音平靜地說道:“然後這個‘東西’就過來了。”
“倒確實是‘東西’沒錯。”
季曉島散去了自己剛剛操控著刺入地上那‘女人’手臂的影線,透過技能的‘反饋感’確認了後者並非血肉之軀的事實,然後表情微妙地問道:“問秋呢?”
“沒回來。”
罪王微微側過頭,看向窗外那鉛灰色的昏沉天空,淡淡地說道:“她給我發了條訊息,說有驚喜要給我看,然後那個東西就進來了……它甚至沒敲門。”
“噗……”
雖然對方是通用語,但卻隱約能猜到那個ta具體屬於哪個字的季曉島沒忍住輕笑了一聲,然後便重新板起表情,繼續問道:“再然後呢?”
“你的問題太多了。”
很顯然,罪王並不打算告訴對方自己幾乎直接幹掉了【白王】,事實上,如果不是他在出手的瞬間想起了當年那份名為【弒神星·白王:阿爾託莉雅】的資料以及附頁中那張標題叫做【m999-saber】的設計圖,並在意識到面前這個自稱‘亞瑟’的女人與設計圖上那個女性相似度高達99%的話……
那麼他剛剛那記【血閃】的威力就不只是把對方轟到牆上,留個人形凹陷那麼簡單了。
總而言之,此時此刻的罪王顯然不打算再多聊這個話題,唯一能讓他稍微‘欣慰’些的,就是這位倒在地上的【白王】似乎並不清楚自己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儘管矮了至少三十公分這種事理論上不可能不被察覺出端倪,但考慮到動手對其進行改造的人只能是梅林,事情也就不那麼讓人奇怪了。
無論如何,亞瑟並沒有主動想要嘗試現在這副軀體是好事。
否則的話,很清楚對方從未忘卻過那位格里芬長皇女的墨,可能就要把原本就足夠激進的計劃再加強十倍左右的烈度了。
在那之後,書房便重新陷入了安靜,窗邊看風景的王、抱著胳膊倚在桌前淺笑的暗精靈、因為大腦宕機而倒在地上的弒神星之首。
又過了片刻——
“嗚!”
亞瑟·阿爾託莉雅(?)緩緩睜開了雙眼,只見他先是揉著眼睛抬手跟曉島問了句‘弟妹好’,然後在重新站起後身形猛地一僵,想起了自己剛剛倒下的原因。
然後又‘嘎’地一聲宕機了。
“你不是有事找他嗎?”
季曉島轉頭看向罪王,十分客觀地說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亞瑟恐怕要重複剛剛那個過程到晚上。”
“去找梅林。”
罪王面無表情地緩步走到亞瑟·阿爾託莉雅(?)旁邊,思考了大概兩秒鐘後,微微抬了下右手。
下一瞬,伴隨著一陣幽邃的扭曲閃過,原本躺在地上的亞瑟已經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季曉島的血眸閃過一抹愕然,隨即便毫不猶豫地問道:“你剛才做了什麼?”
“沒什麼。”
罪王不緊不慢地跟在先自己一步出門的少女背後,淡淡地說道:“只是搬運而已。”
“據我所知,無論是咱們玩家的行囊,還是遊戲裡的空間儲物裝置,都沒辦法收容任何生命體。”
季曉島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頭也不回地問道:“而且梅林那邊也確認過,儘管亞瑟和歐西里斯的存在憑依為【混沌構裝體】,但他們同樣算是一種出格的生命體,理論上應該無法被任何形式‘收納’的那種。”
不出所料地,罪王並沒有給予任何反饋或反應。
“所以……”
本就沒指望對方乖乖解釋的季曉島腳步不停,語氣平靜地問道:“是【固有結界】嗎?”
“大概吧。”
“這算什麼回答?”
“沒怎麼注意過。”
“哦?我還以為你有看過自己的天賦欄,話說【領域】和【固有結界】應該是在天賦欄裡吧?”
“太長了,沒看過。”“呵,那還真是令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