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沙發上有人
梁卓揉了揉額頭,繼續歪在後排睡覺。
“前面……前面有……鬼……”小楊說話的腔調都變的哆嗦起來,車子也不敢再開。
左雲今揉了揉眼看了看前面的車窗,除了一片昏黃的路燈燈光他沒看到什麼,於是對小楊說道,“前面沒什麼,可能是你眼花了。趕緊走吧,這前面就是高架橋了,這個地方有點暗,你在這裡停車對面或者是拐彎的車輛不容易看見,特別容易出事。”
小楊有點膽小但想到車裡坐了個大師,而且他這個大師說沒事,瞬間不再害怕了。然而走了沒有十幾分鍾,他再次踩了剎車。
“又是怎麼回事?”左雲今格外不滿地問。
“有個滿臉是血的老太太……剛剛在車前飄了過去。”小楊驚魂未定的結巴著,滿頭虛汗如同瀑布般落下來。
左雲今嘆了口氣,從隨身的揹包裡掏出一張紙符來遞給他,“你把這個貼車窗上,然後就不會看見了。老太太估計也是在這條路上出事的。”
小楊接過紙符哆哆嗦嗦地貼在了車窗上,再次啟程了。
車子又行駛了一個小時左右總算到了市區南郊附近,天色已經大亮,小楊也不再害怕,反而興奮了許多,將車內的音樂開啟,“左大師,您和梁師弟想吃點什麼,我先帶您二位去吃早餐。”
“隨便吧,我們倆不挑食。”左雲今眼睛也不睜開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
小楊把車開到一家永和豆漿店門口停了下來,車停穩了左雲今伸了個懶腰推了推還在睡著的梁卓,“下車吧小卓。”
“到了?”梁卓擦了擦唇邊的口水睜開了眼睛。
“還沒有,先去吃個早餐,一會兒就到了。”左雲今活動了一下胳膊推開了車門。
梁卓暈暈乎乎的跟著下了車。
三人吃了一點豆漿油條就繼續上路了,大約四十分鐘之後,車子開進了一個高檔生活小區。
小楊將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裡,然後引著二人上了電梯。“崔先生交代了讓我將二位送到家門口。”
左雲今從口袋裡掏出前幾天那個鬍子拉碴的大漢給的名片,反覆看了幾眼,“崔明晟?”他將那名片上的名字再次唸了出來,然後輕笑道,“我以前常年在道觀修行,對這些名人基本無知,孤陋寡聞了。”
小楊客氣道,“左先生是陰陽大師,大師們修煉本事,自然很少過問人間之事,崔先生是不會介意的。”
梁卓對這個師哥拍馬屁的工夫由衷的佩服,不由對他豎了豎大拇指。他抬頭觀察著這個密閉的電梯,總有一種陰森森的窒息感,他跟左雲今遞了個眼色指了指他面前的小楊。
左雲今側過身看向小楊的身後,只見他黑色西裝上陰溼了一片,那個陰溼的印記隱約像個手掌的形狀,左雲今張開右手伸了過去,想要試試,這時電梯門開啟了,他不得不快速的抽回手來。
小楊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請吧,崔先生家就是3002號房,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好的。”左雲今禮貌性地笑了笑,“那麼您請便吧。”
待他關上了電梯門,梁卓湊上前小聲道,“我怎麼感覺這個人不太像我認識的師哥了?也許我還是不太瞭解他,左師兄你不覺得這個人有點不對勁嗎?他身上似乎有個血手印。”
左雲今點了點頭,“何止是他不對勁,這個電梯裡都陰森森的,你看這個狹長的走廊,雖然燈光很明亮,可就是掩飾不住它的陰氣。所以呢,我很討厭這樣的高層。”
兩人一邊說著話,走到了3002房門前,左雲今抬手按了一下門鈴。十幾秒鐘之後有人開啟了房門。
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站在門中,看見門外的人她立刻滿臉堆笑,“我家先生等候二位多時了,快請進。”
左雲今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後便落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沙發上隱約看見一個老人坐在上面,他眨了眨眼,那個老人的影子便消失了。
梁卓進門前左雲今拿出來一個小瓶子,倒出來一滴水珠一樣的透明東西塗在了他的眼皮上,頓時感覺神清氣爽,他剛要問一句這是什麼,卻見左雲今已經大步跨進了門內,於是自己也趕緊跟著走了進去。
梁卓換好拖鞋抬頭時目光正好落在客廳的沙發上,當他看見那個滿臉是血,衝著他直笑的老太太時,頓時感到頭皮一炸,猛然打了個冷顫,拉了拉左雲今的胳膊示意他往沙發上看,然而當他再看時,那裡卻什麼都沒有了。
少婦顯然看出了兩人的異樣,於是湊上前小聲問道,“二位大師可看出了有不妥的地方?”
左雲今與梁卓異口同聲道,“沙發上有人。”
兩人的不約而同嚇了少婦一哆嗦,她顫聲道,“是……是個什麼樣的人,是不是一個滿臉是血的老太太?”
梁卓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也能看得見?”
女人臉上呈現出痛苦的神情來,“我看不到,是昱兒,他從幾個月大就能看見她,到現在都不肯進這個家門,小的時候不會說話時每每回到家裡,他就會大哭大鬧,直到出了家門才能安靜下來,後來會說話了,一進門就哭著跟我說沙發上坐著一個滿臉是血的老奶奶……”
“秀珍,是兩位大師來了嗎?”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位崔明晟先生便從書房走了出來打斷了她的話。
“是的。”女人見男人出來了急忙說道,“你們聊吧,我去給你們泡茶。”
崔明晟再次站在左雲今面前時,已經像是換了一副模樣,那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已經理得乾乾淨淨了,粗糙的鬍子也都颳得乾乾淨淨了,這樣看上去文質彬彬很有書卷氣質,尤其是那一雙丹鳳桃花眼,襯得他整個人十分帥氣,整張臉看上去絲毫不比影視明星差。
這個模樣才像是有著數萬腦殘粉的名畫家。
他目光在左雲今二人身上掃過一圈後微笑道,“迫不及待的請二位來,打擾了二位大師休息,還望見諒。請坐請坐。”
他雖然將他二人讓在沙發上,但是梁卓依舊是撿了兩把椅子,將其中的一把遞給了左雲今,自己坐下來後便開始打量整個房間。
左雲今不客氣地撿起茶几上的一個橘子,一邊剝皮一邊問道,“昨夜電話裡您也沒說清楚,那麼現在說說吧是個什麼情況。”
崔明晟嘆了口氣,看了一眼端著茶水走來的妻子,雙手在頭上捋了捋頭髮面帶惆悵,“實不相瞞,我家的情況很難搞定,已經請了很多高人處理了,但都無濟於事。”他滿臉的愁容見了左雲今和梁卓之後並未減少,大約是對他二人的實力存有一絲懷疑吧。
左雲今含著橘子問,“你老婆說你兒子能看見的那個臉上帶血的老太太是怎麼回事?”
“好幾年了這件事,那時候昱兒剛出生不到六個月,有次秀珍帶著他去公園玩,回來之後他就大哭不止,無論怎麼哄都哄不好。後來一個略懂風水的朋友說我家裡不乾淨,然後就送了我一些東西鎮宅辟邪,但是昱兒還是不願意在家裡,秀珍便將他送到了我岳母那裡,後來他漸漸地會說話了,回家後就總說沙發上坐著一個滿臉是血的老奶奶。秀珍害怕就找人看風水驅邪,儘管做過了法事,但過一段日子昱兒還是會說那裡有個滿臉是血的老奶奶。”說著他深深地嘆了口氣,“這還是件小事,我這次請二位來不是處理此事的。”
左雲今深吸了兩口氣,有些好奇地盯著他,抬手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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