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兮冷哼，“真想死早死了，裝模作樣給誰看？”
“葉兮！”
厲宸闌厲聲喝止，“適可而止。”
姜寧把葉兮拉到身後，平靜地說：“你要怪就怪我，葉兮是為我出頭。”
厲宸闌看著姜寧，眼神柔和下來，從西裝內袋取出一個小盒子，“這是從瑞士帶回來的祛疤膏，你脖子上的傷……”
姜寧沒有接，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她多希望他能解釋昨晚的事，哪怕只是簡單的一句“不是她想的那樣”。
可他什麼都沒說。
葉兮一把搶過藥膏塞進姜寧手裡，“哥，你要是敢對不起嫂子，我就沒你這個哥哥！”
厲宸闌揉了揉太陽穴，“大人的事小孩別管。”
“我二十三了！”厲葉兮不服氣地嚷道。
厲宸闌沒理她，伸手想牽姜寧，“吃飯了嗎？我帶你去……”
姜寧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手，“不餓。”
厲宸闌看著她倔強的側臉，輕聲道：“昨晚的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姜寧抬起頭，眼中水光瀲灩，“那是怎樣？是我去得不巧，打擾你們了？”
厲宸闌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只是嘆了口氣，“先送你回家吧。”
走出餐廳，姜寧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對面的花店說：“我想買花。”
不等厲宸闌回應，她已經走進花店。
看著櫥窗裡陳列的白玫瑰，她想起寧薇帶來到一束。
“給我兩百朵紅玫瑰。”
店員驚訝地確認：“是，兩百朵嗎？”
“嗯。”姜寧斬釘截鐵。
等待包裝的時間格外漫長。
姜寧能感覺到厲宸闌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背上，如芒在背。
當店員終於將巨大無比的花束遞給她時，姜寧幾乎抱不住。
厲宸闌伸手要接，姜寧側身避開，“我自己來。”
她倔強地抱著那束幾乎要把她淹沒的紅玫瑰走出花店。
厲宸闌跟在身後，看著她纖細的身影被花束襯得更加單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你喜歡紅玫瑰？”他問。
“不喜歡。”姜寧硬邦邦地回答。
\"不喜歡為什麼買這麼多？\"
“我樂意。”
厲宸闌嘴角微揚，“第一次知道你喜歡花。”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姜寧語氣冷淡。
厲宸闌不以為忤，反而覺得她生氣的樣子很新鮮，“那你喜歡什麼花？下次我送你。”
姜寧沒有回答。
她喜歡的是外婆家院子裡的野薔薇，那種生命力頑強的小花，不像這些嬌貴的玫瑰，離了溫室就活不成。
走到公司樓下，姜寧停下腳步，“就送到這吧。”
厲宸闌挑眉，“怕同事看見我？”
“反正要離婚的，不是嗎？”姜寧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紮在自己心上。
厲宸闌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好。”
姜寧抱著那束巨大的白玫瑰走進大廈，在電梯裡遇到了賀雲深。
“這麼漂亮的花，男朋友送的？”賀雲深笑著問。
“自己買的。”姜寧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賀雲深體貼地接過花束，“我幫你拿吧。”
“謝謝。”姜寧感激地說。
賀雲深看著像她微紅的眼眶，輕聲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
兩人並肩走出電梯，這一幕恰好被樓下還未離開的厲宸闌看見。
他眼神一暗，吩咐秦安：“幫我查一下賀雲深。”
“厲總，賀——”
秦安還納悶，厲總怎麼疑心起來自己人都要查？
“讓你查就查。”厲宸闌眼神驟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