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低頭整理床頭櫃上的藥品，聲音平靜得近乎冷漠，“和某些人不一樣。”
厲宸闌握杯子的手一緊。
他知道她在指什麼，他為救寧薇被闖紅燈的計程車撞倒。
“姜寧，那天的事……”
“我去問問醫生你的檢查結果。”姜寧打斷他，轉身要走。
“等等。”厲宸闌猛地起身，一陣眩暈襲來，他不由自主捂住後腦勺，“嘶——”
姜寧立刻折返，本能壓倒了一切情緒。“別亂動！”
她扶住他肩膀，另一手熟練地檢查他後腦的敷料，“腦震盪患者最忌突然動作，你不知道嗎？”
厲宸闌趁機抓住她的手腕。“你明明關心我。”
“放手。”姜寧掙了一下沒掙脫。
“你是我老婆。”
他聲音低下來，帶著罕見的示弱，“姜寧，我頭真的很疼。”
這句話像戳破了什麼。
姜寧肩膀微微鬆懈，嘆了口氣在床邊坐下。“躺好。”
厲宸闌乖乖躺下，卻仍握著她的手不放。
姜寧沒再掙扎，用空著的那隻手調整他的枕頭。
“醫生怎麼說？顱內壓高嗎？有沒有噁心嘔吐？”
“看見你就不疼了。”厲宸闌注視著她，眼角有細小的笑紋。
姜寧瞪他一眼，卻掩不住泛紅的耳尖。
“厲總，你什麼時候學會油嘴滑舌了？”
“從你不接我電話開始。”
他拇指輕輕摩挲她手腕內側，“姜寧，我和她真的沒什麼……”
姜寧抽回手，起身去拉窗簾遮擋刺眼的陽光。“你不用解釋。”
“我需要解釋。”
厲宸闌聲音沉下來，“那天你看到她就走，電話也不接。你知道我多擔心嗎？”
她聽不下去了。
壓抑的情緒終於決堤，肩膀微微發抖。
厲宸闌心頭一震。
他從未見過姜寧這樣，她只是安靜地流淚。
此刻她挺直的背影透著倔強，卻比任何哭泣都讓他心疼。
“姜寧……”
他艱難地支起身子，腿上的石膏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別動！”
姜寧急忙轉身，眼圈泛紅，“你到底能不能安分點？”
厲宸闌趁機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對不起。”
他聲音沙啞，“但我不是為寧薇擋車，是看到她危險就……你知道我的。”
姜寧怔住了。
“那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她聲音軟下來。
“手機摔壞了。”
厲宸闌苦笑，“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借護士手機打給你，但你一直不接。”
愧疚湧上心頭，她輕輕撫摸他額角的淤青。“還疼嗎？”
“有你在就不疼了。”厲宸闌閉上眼睛，像只被順毛的大貓。
姜寧終於笑了，手指滑到他太陽穴輕輕按摩。
“厲總，你這樣是在撒嬌嗎？被旁人看到，形象就毀了。”
“只給你看。”
他睜開眼，眸色深沉，“姜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