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二入公寓
2019年7月19日凌晨0:00
警察局關押室內。牆壁上佈滿血指印,梅姨把頭埋在雙膝之間,顫抖的肩膀蜷縮在漆黑的牆角。楊悅遞給她一杯水,她一飲而盡,嘴巴微微動著,楊悅小聲問道。
“還要嗎?”
梅姨木訥的點點頭,楊悅轉身出去打水,半路上碰到了新來的同事向她請教問題。不得不說這個新同事有點笨,教了好久才學會,楊悅端著水著急的趕回關押室,眼前的一幕讓她大驚失色,梅姨用腰帶系在鐵柵欄門上,雙腳離地,梅姨上吊死了。
楊悅趕緊喊來同事幫忙把梅姨從上面摘下來,幫忙的同事都不敢看梅姨的表情,她雙目圓睜,舌頭在外面耷拉著,臉色發紫。此時楊悅注意到了牆上的血指印,她又低頭看向梅姨的雙手,十指的指甲都已裂開大大小小的傷口,最嚴重的手指指甲已經脫落。楊悅看著,心裡卻有一種鑽心的疼,好像這脫落,破裂的指甲是她自己的一樣。
2019年7月20日上午9:00
楊悅再一次撥通章澤的電話。
“你終於接電話了。”
“什麼事?”
“梅姨自殺了。”
“什麼?”
章澤伸手攔住了正準備出門找委託人的方凡。
“昨晚十二點,梅姨在關押室畏罪自殺了。”
“好,我馬上回去。”
方凡看著滿臉著急的章澤。
“發生什麼事了?”
“梅姨昨晚自殺了,我們先去警局。”
方凡和章澤趕往警局,那本相簿被方凡留在了車後座上。王迪身穿一件黑色風衣,左手夾著一根香菸,默默的看著方凡。
“你來做什麼?”
“給梅姨收屍,這筆賬我會記在你的頭上。”
“隨便你好了。”
說罷,方凡和章澤向關押室走去,楊悅正向同事說著事情經過。
“楊悅,昨晚什麼情況?”
“昨晚我給梅姨送水,等我再回來時,她就上吊自殺了。”
“那她自殺之前有沒有什麼反常現象。”
楊悅衝著關押室的牆壁努努嘴,方凡順勢看去。滿牆都是讓人頭皮發麻的血印。
“那她說什麼了嗎?”
“那倒沒事有。”
“行吧。”
“外面那個女人要把屍首帶走。”
“他們情同母女,王迪也算有情有義,一切手續處理好後,就讓她帶走吧。”
“明白了。”
楊悅正要走時,突然被章澤叫住了。
“楊悅,如果給你一張畫像,你能從電腦中搜尋出這個人的資訊嗎?”
“可以啊。但是得費點事。”
“拜託了,改天請你吃飯。”
“嘴上說得好,上次那頓還沒落實呢。”
“和這次的一起,大餐。”
“懶得跟你計較,把畫像給我。”
章澤依靠記憶畫出那個女人的樣子,而這個女人正是北海公寓的那個女鬼。楊悅看著畫像感覺全身有種說無法言喻的彆扭,她看了看滿臉期待的章澤,隨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
方凡用手機將牆上的血印拍了下來,他總感覺這裡面似乎有著什麼資訊。
“走吧,這裡就交給他們,我們快去委託人那裡。”
方凡和章澤離開了警局,王迪凝神注視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慧園路7號,一間被鋼鐵森林包圍著的老宅,近幾年城市規劃改造,慧園路大部分老房都被拆了,唯獨這間留了下來。據說是明清時期的建築,當時的擁有者是一位在朝為官的大員,姓房,而現在住在這裡的人就是這位官員的後代,方凡稱他做房老。
標準的四合院,庭院中間有一口大缸,水面上偶爾有蜻蜓拂過。左右兩邊廂房林立,房老正在門口乘涼。
“房老,你要的東西我們帶來了。”
“辛苦了,快坐。”
“坐就不必了,我們只想知道這相簿中的秘密。”
“你們遇見什麼了?”
“豈止是遇見,差點就沒命了。”
章澤把在北海公寓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房老。房老長嘆一聲,合起了右手的扇子。
“這麼多年,她還是不肯原諒我啊。”
“她是誰?”
“那本相簿呢?”
方凡將身後的相簿遞給房老,房老開啟后里面的照片和方凡在北海公寓看見的完全不一樣。照片基本都是兩人的合照,而合照的地點正是這所老宅。
“我們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可那時正時興包辦婚姻。我父親說什麼都不同意我和她在一起,但最後在我不惜以死相逼之下,父母才勉強同意她過門。但好景不長,也是造化弄人,剛開始她過得門來一切安好,但後來父母發現她不會生養,那時乏嗣無後是件可恥的事,這正好給了父母趕她走的理由,這次我的抗爭被那些傳統禮教死死的踩在腳下。等我從父母的控制下掙脫後,再去找她時,才知道她在家門前的玉米地裡自殺了。我頓時心灰意冷,回到家後閉門不出,併發誓永不再娶。父母對我失望至極,最後雙雙去世,這偌大的宅子就剩下我自己了。”
“可你為什麼知道相簿會在北海公寓呢?”
“她當初走的時候,就只帶了這本相簿,說要留個念想。而現在的北海公寓正是她家當年的住的地方。我去找方凡的前一晚,她給我託夢說讓我取回這本相簿,還說自己現在很痛苦。”
房老說著說著竟輕聲嗚咽起來,章澤上前看了眼相簿裡的照片,小聲對方凡說道。
“好像和北海公寓的那女人是同一個人,但又好像不是。”
這時楊悅給章澤打來電話。
“畫像上的人已經查到了。那個人名叫鄭琦,孤兒。於2018年5月10日在北海公寓失蹤,要是還活著的話今年應該是25歲。”
“好的,你再幫我查查北海公寓的資訊。”
“不用查,我就能告你。北海公寓就在我家旁邊,那裡是附近最火的出租公寓,大量的年輕白領都在那裡住。”
“那裡有人失蹤還這麼火?”
“現在的年輕人哪還顧忌那些,價錢合適才是王道。”
“中海市有幾個北海公寓?”
“就那一個啊。”
“好的,我知道了。”
“你什麼時候請我吃飯啊?”
章澤猶如被雷劈了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結束通話了電話看著還在和房老聊天的方凡。電話那頭的楊悅不停地罵著章澤是個說話不算話的王八蛋。
章澤定了定神,走到方凡身邊。
“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章澤把楊悅告訴他的資訊都告訴了方凡,方凡聽後也是大吃一驚。方凡慢步走向正在翻看相簿的房老。
“房老,您認識一個叫鄭琦的女孩子嗎?”
房老擦了擦眼角的淚。
“不認識啊。”
“好的,那我們就告辭了。如果有什麼事,您再聯絡我。”
房老送他們出門,章澤回頭看了眼相簿,他隱約看見相簿旁邊似乎站著一個人。方凡喊他趕緊上車,章澤上車後,二人再一次去往北海公寓。
2019年7月20日中午11:43
臨近正午的時候方凡和章澤趕到了北海公寓。外賣小哥進進出出,偶爾還有幾個下樓拿快遞的住戶。章澤感覺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他接連大聲咳嗽了幾下。
“你怎麼了?”
“沒什麼事,就是覺得彆扭。”
“哪裡彆扭?”
“你想啊。那晚我們來的時候別說是外賣小哥了,連個活人都沒看見,你不覺得彆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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