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
莊迎的聲音再次響起，讓張若婷猛地回過神來。
莊迎伸手摸了摸自己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
“很美。”
張若婷將視線移開，小聲呢喃。
“你說什麼？”
張若婷的聲音細若蚊蚋，莊迎一個字都沒有聽清。
張若婷連忙搖頭：“沒，沒什麼。”
莊迎收回視線，也沒再追問下去。
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遞了過去。
張若婷一臉木納，眼底閃過疑惑，甚至忘記了伸手。
莊迎直接將支票塞到了她的手裡：“不多，但足以支付你弟弟的手術費和後續的治療費用。”
張若婷整個人愣住，低頭看了一眼上面的金額，心裡又是一驚。
手裡的支票燙得驚人。
張若婷動了動唇，竟說不出一句話：“我……”
“要記住，人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色相只是一時的，也是最容易被拋棄的。”
莊迎彎起漂亮的眼眸，衝她淺淺地笑了下：“'再見面的時候，我希望你不再是現在這個樣子。”
這是張若婷第一次感受到了尊重，自從弟弟生病，她進入那個圈子後，出賣色相成了家常便飯。
她的靈魂早已經殘缺。
可是，今天她竟然找到了一絲自己。
是因為莊迎。
暖意遍佈四肢百骸，溫潤的暖流直抵心口，千萬句言語湧到嘴邊，全部化成了那句。
“謝謝你。”
*
到家已經是晚上了。
外面下起了小雨，天陰得比平時要快些。
莊迎剛開啟門，就看見了那張恨入骨髓的笑臉。
“姐姐回來了！”
莊書怡坐在沙發上，一副女主人的做派，朝著莊迎笑盈盈的。
江斯喆眼神溫柔地坐在一旁，拿著叉子時不時地將水果喂到她的嘴裡。
莊迎只是掃了他們一眼，沒有理會莊書怡。
坐在玄關處換鞋。
頭頂便傳來莊書怡嬌嗔的笑聲：“斯喆哥哥，你喂得太多了，我要吃不下了。”
“多吃點。”
“五年不見怎麼還瘦了，給你養得白白胖胖的，我看著喜歡。”
江斯喆的話把莊書怡逗得嬌笑不止。
莊迎聽著他們旁若無人的調情，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心想，今晚就不該回來，看到這樣一幕，真怕第二天長針眼。
莊迎換好拖鞋，無視他們就往二樓走去。
身後卻傳來莊書怡的聲音。
“姐姐，我剛出機場的時候，衣服被雨淋溼了，斯喆哥哥給我拿了件你的衣服穿，你不會介意吧。”
莊迎腳步一頓，轉身掃了眼她身上穿著的那件連衣裙。
眼神微斂。
那是3年前，回老宅給江展業慶祝生日時，江斯喆怕面子過不去，在商場給自己買的。
還記得穿上那件衣服時，自己的心情。
她這些年一直沒有捨得穿。
就放在衣櫃的最裡面。
如今卻穿在了莊書怡的身上。
奇怪的是，莊迎的心裡釋然了許多，並沒有想象中的在意，酸澀。
輕飄飄的一句甩過去：“給你了。”
莊書怡站起身子，走過來，親暱地拉著莊迎的胳膊。
“這怎麼好意思啊，聽斯喆哥哥說這件是他送你的，你可喜歡了。你放心姐姐，我穿完後一定會給你洗乾淨的。”
莊迎睨了一眼她清純可人的笑臉。
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清透如水，就這樣看著自己，若是不知道她的真實面目，莊迎真的會被她清純的模樣所迷惑。
但是......
莊迎直接抽出胳膊，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眼神戲謔。
“你用過的東西還洗得乾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