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堂課：沒有希望
楊棄嘬嘬牙花子，這裡的月亮每天都是圓的，自然也就沒什麼元宵節。
月無陰晴圓缺，人卻有悲歡離合，世事無常吶~
緝拿司附近，武學院的牌子掛於大門前。
只不過大門緊閉。
武學院一旦進入，就是封閉式管理，除非你深度覺醒，便可以成為超凡。
然後的選擇就多了，要麼在緝拿司做事，一步一步往上爬，當然也有可能死在某一次詭異事件當中。
亦或者繼續上學，成為超凡，上的大學也分為文武兩類。
文學院偏向研究和後勤，文職人員，武學院自然直接面對詭異，只是危險度更高，當然，爬的速度也更快。
進入超凡大學也需要測試和考試，能力不足的，只能去一般的學校，能力足夠強的。
大秦的超凡學院任你挑。
最有名氣的，就是蟬陽大學，黎明學院，往年都是打破頭的往裡面進。
最讓人敬佩，肅然的就是清禾學院。
理由只有一個，裡面是所有底層民眾的孩子，無論是普通超凡，還是天才少年，都是一視同仁。
同樣的資源，同樣的待遇，同樣的課程，能走多遠全靠你自己。
當然，也是所有大學當中死亡率最高的一個。
其畢業的學生，全部都會進入最前線，與詭異直接接觸。
活下來的人不足百分之五，只是一個數字，就讓人觸目心驚。
“為什麼武學院也有軍訓啊，我哭了，這些天我都瘦了”
一個憔悴的胖子哀怨道，看著自己緊緻的面板，光滑的臉龐。
“啊，我的脂肪，我的贅肉，我的···”
“停停停，你趕緊閉嘴吧，擱這炫耀半天了，我拳頭已經十分硬了”
教室裡，旁邊的女生撇嘴道。
這傢伙，就沒一天正常的，嘴巴吧啦吧啦就沒停下來過，受罪啊。
“第一節課竟然是《詭異超凡論》？”
有點意思啊，對於詭異和超凡的討論就沒有停止過，各有各的看法，就是大秦官方內部，也是有各種想法，並不統一。
有人覺得與詭異融合，藉助詭異的力量，無異於與虎謀皮，自取滅亡。
有人想開闢新路，以自身的力量對抗詭異，只是效果甚微。
最終不得不採取比較柔和的辦法，如同疫苗一樣，把半死不活的，卻帶有詭異屬性的物質進行過濾，驅除致命物質。
才有了現在覺醒超凡的藥劑。
另一邊的女孩安安靜靜的，雖然沒有說話，可是聽著兩人的打鬧，也露出些許笑意。
幾人褪去些許稚嫩，更顯成熟。
三人正是進入武學院的衛遠幾人，這些日子一直在軍訓，讓他們受了不少罪。
“這不是眾所周知的東西麼，有什麼好講的？”
“我覺得也是，那些資料哪裡都可以看到，到了武學院還要學這些東西，不是浪費時間嗎？”
“也許有不一樣的也說不定”
···
一時間教室裡面做滿了人，眾說紛紜，在老師來之前討論各種話題。
在異世界，人性也改變不了多少，後面的座位坐的滿滿的，前面麼。
呵呵！
懂得都懂！
如果楊棄在這裡，就知道與前世的大學教室一般無二，也許也會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前世大學生活時期。
“我們與詭異鬥爭了九十四年，太陽消失也有一百多年”
隨著老教授站在講臺上，開口便讓一些學生失望，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東西，陳詞濫調。
果然，這節課就是浪費時間。
“至今，我們任然沒有破開太陽消失的謎團，有人認為，太陽消失和詭異入侵之間有一定聯絡···”
“也有人說，太陽並沒有消失，只是被一個龐大的，不可言說，不可描述的生物，將太陽與地球隔離，也就是太陽依舊存在，只是我們看不到而已”
“我們的科技並不弱，想要去太陽上一探究竟也不是紙上談兵”
“可是自始至今，所有離開地球的飛行器都失去聯絡，沒有一例成功的”
“外面彷彿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深淵，吞噬掉所有企圖離開的生物”
“只有明月當空，我們更像是籠子裡的老鼠一樣，因此有人覺得，我們這片土地，只是一個實驗區”
“就如同我們建立的各種實驗基地一樣，我們也不過其中的小白鼠，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作繭自縛”
“每當試圖打破牢籠時，外面的生物便會出手干涉”
···
“種種說法，沒有一個得到證實的，我希望你們這群人當中，有人在未來某一天能破開其中的謎團，當然這也只是一份帶著善意的期望”
充滿滄桑，臉上早已佈滿皺紋，一臉平靜的老教授，輕聲講述著這九十四年來發生的所有事情。
對於下面的學生之間的討論，不屑，不耐煩，甚至昏昏欲睡，他都置若罔聞。
武學院足夠安全，這些年來，沒有一例詭異或者異化物種能夠在武學院奪人性命。
當然是現在還存在的聚集地，那些已經覆滅的，自然不在其中。
也有人沉默，黯然，甚至迷茫，因為縱觀大秦這些年，雖然止住頹勢，可是情況依然不容樂觀。
本來他們在別人的庇護下不用擔心，死亡來臨時也無能為力。
可是自從踏入武學院，就意味著他們走到了前面，將來他們要承擔起屬於他們的責任。
這種心態的轉變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
大秦在老教授的口中近乎絕望，可以說沒有任何希望。
“直至現在，我們也無法確定其來源，數量，實力究竟有沒有能夠輕易毀滅我們賴以生存的家園的詭異”
“我們只是將其簡單的定義為虛空詭異，就如同原始人類一樣，不知道雷電從何而來，所以臆想著天上有一個雷神”
“我們像是被養蠱般，先是一階以下的詭異降臨，我們人口少了百分之一”
“之後是一階，二階，乃至五階，六階，如今已經是有七階詭異的氣息被檢測到”
“我們不斷誕生出突破極限的超凡，卻永遠有更強的詭異出現，讓人絕望”
“未來就算我們誕生九階，十階，甚至堪比神明的存在，誰又能保證詭異當中沒用堪比神的存在在俯視著我們，看著我們苦苦掙扎？”
“詭異的壽命遠比人類長久，九十一年前捕捉到一隻一階詭異，到今時今日，其依然處於幼年期，其結果表明，每一隻詭異···”
“最少都有將近千年壽命，這僅僅是一階，隨著生命層次進階，這個時間還會更久”
“而我們初期擊殺詭異的代價，是10000:1”
“到了如今，哪怕人類有超凡的存在，也遠遠達不到一換一的程度”
“周邊小國早就覆滅，百分之九十的國家沒有堅持超過十年”
“甚至我們都不能確定，除了大秦，還有沒有幸存的國家”
···
隨著老教授平靜的講述一樁樁一件件與詭異相關的事情，那些本來不以為意的人也都神色凝重的抬起頭。
他們只是僅僅憑藉語言，就知道這場屬於人類的戰爭有多慘烈。
有多卑微。
教室裡一片寂靜，針落可聞。
只剩下一片片呼吸聲，老教授依舊講述著超凡與詭異的鬥爭，人類如何用身軀硬生生拼出一條鮮血看不到盡頭的路。
只為後人開路，希望人族不滅。
光明永存！
“我們···看不見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