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萬和的臉色唰的陰冷下來,瞪向宋漫妮的眼神充滿著冷意。
你這個女娃子怎麼這麼瘋狂!
誰都敢硬懟!
“沒事的。”
蘇逸無所謂的擺擺手,盯視著宋漫妮雙眼,語氣溫和的說道:“鑄劍坊的沒落不用我說,相信你也清楚得很。但我要和你說的不是它的沒落,而是它的崛起。”
“宋小姐,你剛回來,或許還不清楚我們葉家鎮正在進行的一個專項活動,那就是手工藝品的振興。這個手工藝品包括的可不只是你家的鑄劍,還有錦繡和木刻。”
“我們會就這些手工藝品來進行統籌安排。到時候你認為已經被社會淘汰掉的鑄劍,會再次煥發生機。我想作為宋家人,你也不願意看到自己家傳承了好幾代的鑄劍技術就這樣失傳最後慢慢的消失吧?”
“說得倒是天花亂墜,能不能做成呢?你以為這些都是什麼?暢銷品嗎?就你說的這些手工藝品都是被社會淘汰了一遍的,你再拿出來搞,怎麼可能會有人買單?”宋漫妮仍然是不相信,甚至還有些鄙視。
“宋小姐,既然你這樣說,那敢不敢和我打個賭?”蘇逸眼珠微轉。
“打賭?打什麼賭?”宋漫妮下意識的問道。
“賭約就是手工藝品的復興和崛起,賭注就是我要贏了,那你就不要再逼迫你父親離開小溪村,你就讓他在晚年,好好的把你們宋家的鑄劍術發揚光大。”蘇逸淡淡說道。
“那你要是輸了呢?”宋漫妮問道。
“我要是輸了,隨你處置。”蘇逸平靜的說道。
“行,賭就賭!”
原本想要拒絕的宋漫妮,在聽到蘇逸這個賭約後立刻就改了口風。她知道靠著自己是別想勸說動父親的,既然這樣那就不如拿這個當個機會。相信這次要是失敗了,父親也就該徹底死心了。
“好!”
蘇逸翹起唇角,慢悠悠的說道:“宋小姐,既然咱們有了這個賭約,那現在我是不是能好好的和你父親聊會天了?”
“隨你!”
宋漫妮說著就轉身走進屋內。
“蘇鎮長,真的是抱歉。我這個閨女啊,從小就被我養得有些嬌慣,所以剛才說話有些衝,要是頂撞到你,還請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宋清泉抱歉的說道。
“沒事的,我不會和小姑娘一般見識的。”
蘇逸大方的擺擺手。
小姑娘?
張萬和他們聽到蘇逸說出這話,全都露出一種無語的神情。你竟然說和你歲數差不多大的宋漫妮是小姑娘,你怎麼好意思說?不過你別說,這話從蘇逸嘴裡說出來,還真的是沒有多少違和感。
“來,蘇鎮長,請坐,咱們聊。”
“好!”
蘇逸就這樣坐著和宋清泉聊起來,而說到鑄劍這個具體的事情上時,宋清泉果然是比張萬和知道的多。張萬和剛才說的只是個籠統的大概情況,而宋清泉說的則很細緻入微。
什麼樣的鑄劍需要什麼樣的技術。
什麼樣的鑄劍術有著什麼樣的難度。
鑄劍需要的材料,鑄劍爐的配備,一柄劍從設計到定型中間需要多少流程。
宋清泉信手拈來的說著。
蘇逸酣暢淋漓的聽著。
待在房間裡的宋漫妮看到這樣的父親,神情感慨。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父親會這樣自信,會如此侃侃而談。現在的宋清泉就像是整個院子的中心,所有人都圍繞著他旋轉。
一個小時後。
蘇逸看著嘴巴說得都有些乾裂的宋清泉,微笑著說道:“老宋,咱們今天就說到這裡,有你說的這些情況,我對你們小溪村的鑄劍坊就越發的有信心了。還是我剛才的那句話,你這邊隨時等著鎮上的安排。”
“行,我隨時聽候命令。”宋清泉大聲說道。
“那就這樣,有什麼困難找張書記找我都行。”
“好。”
蘇逸起身離開了小院,張萬和他們都跟著出去。
當這裡只剩下自己的時候,宋清泉轉身看向走出房間的宋漫妮,語氣平靜的說道:“小妮兒,我覺得蘇鎮長是個做實事的人,所以這次你的賭約恐怕要輸。”
“輸嗎?”
宋漫妮搖搖頭,對賭約的輸贏忽然並不看得那麼重要了。
她看著父親的雙眼,看著他變白的頭髮,慢慢問道:“爸,您說咱們家的這個鑄劍坊都快要成為廢墟了,你怎麼就是捨不得呢?”
“廢墟?”
宋清泉苦笑著搖搖頭,長嘆一聲道:“小妮兒啊,你說的廢墟可是你老爹我這一輩子的信仰。你說信仰能隨隨便便倒塌嗎?信仰要是倒塌,你老爹我的精氣神也就沒了。”
信仰!
宋漫妮宛如雷震。
小溪村中。
張萬和剛準備給蘇逸說已經準備好午飯,想著留他下來吃,誰想蘇逸的手機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