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春風皆是笑話

第24章 地牢裡的女子

見她如此開門見山,張麒鈺也就不在客套,從袖口中取出一顆藥丸丟到那羋姓女子面前,冷笑道:“折磨人的法子我多少會些,把藥含在嘴裡,一會兒忍不住就吞下去,放心你會死的很快。”

藥丸落在女子身前不遠處的乾草上,羋姓女子輕輕拾起送入口中,直接吞了下去,然後露出了一抹慘淡笑容。

早就該死,只是一直求死不能而已,如今若說還有何留戀的話,許是自己還欠那少年一聲抱歉。

張麒鈺冷冷地盯著她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讓你死的如此痛快吧?你要殺我弟弟,難不成我還會憐惜你?這想法未免有些荒唐可笑。當年審理你的卷宗我回來之間看過,總覺得你還有些東西沒有說清楚,父王他老人不追究,麟軒又不願過問,但這並不代表,我也會放過你。”

方才吞下的藥丸果然並不致死,此刻那囚籠中的女子滿頭虛汗,胸腹不禁疼痛起來。她緊咬牙齒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聲哀嚎,倔強使她抬起頭,一雙幽深的眸子裡恨意十足,透過凌亂的秀髮,目光死死盯在張麒鈺的臉上。

張麒鈺的臉上一片平靜,淡淡道:“還是不願說?”

女子始終要緊牙關,嘴裡不在蹦出任何一個字來。

“我只是單純地想找到那個人,畢竟冤有頭債有主。你不過就是一顆棋子,對我而言你唯一的用處就是知道幕後之人是誰而已。”

“這一年半,說是在讀書學習經緯之術,其實從根本上來說就是父王不願我插手,故意把我關在了長平城,但你要明白,我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王府的長女,張麟軒的長姐,有些事我必須管!”

“想查你背後之人很簡單,不過那樣會很麻煩,說不定就要生出許多事端,所以我願意和你做個交易,說則活,不說則死。”

張麒鈺的話很平淡,但言語間總能讓人感覺到陰寒無比,她聲音越來越低,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你不會真的天真到,以為我不會對你動刑吧。”

自小便在死人堆裡打滾的張麒鈺,近些年雖然由於久不在沙場,逐漸地有些褪去了原本的鋒芒,加之她自己似乎有意改變,戰場廝殺的事,女子雖然做得,但其實沒有必要。讀了許久的書,張麒鈺如今倒是有了些女子家應有的清逸脫塵,但這並不能掩蓋她骨子裡那種久經沙場的兇戾。

張麒鈺緩緩走向牢籠,抽出左側腰間那把名為破寒的前朝古刀,直接斬碎囚籠鐵鎖,徑直走進籠中。身形虛無縹緲的男子沉默地離開,不忍再去看接下來的場景。男子剛剛離去離去後,還未來得及走遠,一聲聲女子的哀嚎慘叫便在這幽深的地牢裡響起。

許久之後,張麒鈺擦拭乾淨自己的佩刀,收刀入鞘,緩緩地站起身,眼神冷漠地望著昏倒在乾草堆上的羋姓女子,對於她血肉模糊的五指,和乾草上的大片血跡,她的臉上毫無表情,內心也沒有任何想法。

女子最後還是說了些東西,比如,瓊華城楊震。

張麒鈺扯了扯嘴角,忽然抽出腰間右側那把被自己命名為斬寒的仿刀,此刀乃是由長平城工匠仿造破寒打造而成,雖不及破寒鋒利,但也是寒鐵一物的剋星。張麒鈺斬斷女子的手腳鐐銬,扯住女子衣領,將其一路拖曳到寒潭邊上,然後直接將女子浸在寒潭水中。

坐在一旁整理刀具的牢頭忽然對著身邊的男子笑道:“張家的這位郡主未免有些太狠毒了吧。”見男子皺眉不說話,牢頭反倒朝著張麒鈺笑道:“郡主大人,用刑審訊也是一門學問,一昧的折磨人,大可不必。”

張麒鈺置若罔聞。

羋姓女子被水嗆醒,下意識地掙扎時,不小心觸碰到了手上的傷口,又是發出一聲痛苦的悽慘叫聲。張麒鈺把她丟到一旁,只見其嘴唇顫抖,面色蒼白,溼漉漉的頭髮不知是被潭水打溼了還是被冷汗浸溼了,不知是驚嚇過度還是憤怒到了極點,女子的兩隻眼睛竟然狠狠地盯著張麒鈺的臉。

張麒鈺與之對視,見她片刻之後還是不願收回目光,一把扯住她的頭髮,打算將她在此浸在水中。

寒潭不遠處的最後一節甬道石階上,突然響起了一個在場兩名女子都熟悉的聲音,“夠了。”

剛剛才知道訊息的少年,已經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此處了,少年大口的喘著氣,勉強擠出個笑臉,“長姐,放過她吧。”

如果說慘叫和哀嚎是身體上的痛苦,那麼此刻的流淚便是心裡的痛。

方才無論如何都不曾流淚的女子,此時竟是忍不住哭出聲來。

女子的眼神裡有委屈,高興,痛苦,不知所措……

還有愧疚。

張麒鈺看著女子眼神,嘴角竟然流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目光始終在張麒鈺身上的男子,心中疑惑不解,她笑了?為何發笑?

張麒鈺望著站在前方盯著自己的張麟軒不禁皺眉,眉眼間似有些不悅。她將那柄仿刀插在女子的腳邊,語氣十分冷漠道:“三天。若三天之後還是有所隱瞞,我必殺你。我向你保證,你絕對會死的很慘。”

張麒鈺根本不跟張麟軒說話,徑直走上甬道,就此返回王府。

張麟軒顧不得太多,跑過去抱住此刻眼前這個傷痕累累的女子,將她攬在懷中,輕聲安慰道:“對不起,我來晚了。放心,沒事了。”

女子哭得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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