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聖約

應該選中的人是他，是他，是他還有他，但肯定不是我。

知道嗎？那很難，幾乎不可能。

你與他始終是不同的，本質上不同外表上不同，總之可以相同的東西一個都不同。

那為什麼我會是他？

回憶。

是回憶。

他之所以是他，你之所以是他，都是因為回憶。

事情從開始到結束，並沒有什麼是真的算得上是錯誤的。

唯有回憶，因為只有回憶是真實的，所以只有回憶是錯誤的。

所以會被取走，所以不得擁有。

“什麼……？”

齋藤裕二回過頭，他以為餘秋源在叫他。

“衢則‘縛’，制約人為本人，將換取的是“滅”的自由使用，條件是每次的使用都會失去一項對本人最重要的回憶。”

“喂。”

齋藤裕二很快反應過來餘秋源定下的條件是怎麼回事，他雖然想阻止，但看起來已經來不及了。

餘秋源手中的繩子就那樣憑空消失了，這應該代表著制約成立了。

“你確定嗎？拿自己的回憶來換這個能力？”

“就算後悔也回不了頭了，齋藤。”

齋藤裕二有些愕然，他第一次聽餘秋源叫自己的姓。

好友的眼神突然間變得冷酷，本就缺失了感情的他，像是在突然間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你沒事吧？”

“我沒事，齋藤，我比以前的任何時候都更好。”

他突然間轉向了某個方向，望著那本是空無一物的牆壁出了神。

“東邊，海上嗎，看起來已經開始了。”

“你在說什麼？什麼開始了？”

“在我們不知情的時候，有些不懂事的傢伙已經把那塊石頭弄到海上去了。”

“什麼？這不可能吧，那個老頭不也是用了全力才打飛了那塊岩石嗎，除非是跟他一樣強的‘者’，該不會……組織裡的那些人還沒放棄吧？”

“對方有著一個不錯的能力，可惜你沒辦法跟過來，要不然還能讓你‘通學’一下。”

餘秋源開啟了他們房間裡唯一的一扇窗，像開玩笑一樣掰斷了窗戶上的鐵條防護罩。

“總之我先過去了，你就在家裡面等著吧，應該花不了太長時間就能解決。”

齋藤裕二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平時那個人畜無害的夥伴，他看起來更像是個無慾無求，但又充滿了強大力量的反派。

“你要怎麼過去，你又不會飛……”

“那就讓我會吧。”

他把身子往外一丟，並沒有因為地球那突出的重力而掉下去，而是像電影裡的超級英雄一樣飛了起來。

“讓我好好用用這個能力吧，就只當做舒展筋骨也是不錯的。”

“聖約”制約下使用了“滅”的餘秋源，像個超人一樣在空中突然加速飛起，突破了雲層之後，朝他的目的地飛去。

“……”

齋藤裕二有些後悔，他感覺自己做了一件無法挽回的事情。

但是至今為止，他們做的哪一件事又是可以挽回的呢，他也想不出。

天空中那被超乎想象的能量擊破的雲朵，像一個漩渦，把那些與之相關的人們的生活都捲入了其中。

齋藤裕二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他感覺他們再也無法逃出這個漩渦了。

“他們說的是什麼人？”

“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這棟大樓又一次被我們徵用了。”

“當初畢業之後可以進入這個部門，真是太好了，工資又高，福利又好，雖然乾的工作至今還是一頭霧水，但是無所謂啦~”

“這麼說你也是當初畢業前收到一封信才過來的？”

“是啊，‘國家機密’，每個人聽到這個詞都會感興趣的吧。”

“只不過這個國家機密到現在為止還是機密啊……”

“者”組織的兩個員工正監控著山上的那塊岩石，這是他們接下來一段時間內都要一直乾的活。

他們正呆在一間偌大的會議室裡，裡面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的監控中心，組織裡只剩下一些後勤成員還待在這，剩下的都已經先行離開回去彙報了。

“本來我還打算畢業之後接著考研的呢，不過既然有待遇這麼好的工作，任誰都不會拒絕吧？”

“反正我到現在畢業五年，已經買了兩套房了。”

“真好啊，我才第二年，現在也只是剛買第一套，我還跟我妻子說了，下一套要寫她的名字呢。”

“結婚是墳墓啊，多買幾套房收收租之後辭職或者退休了就可以安享單身的休閒晚年了。”

“前輩你太仇女了啦，結婚多好啊，能夠找到一個包容你的人一起過日子。”

“我已經決定要單身一輩子了，誰都阻止不了我，再漂亮的女性也不會吸引我的。”

“咳咳——”

一個穿著白色工作襯衫，繫著領帶，還穿著黑色西裝褲的女性，理所當然般站在房間正中央，就像突然出現在那一樣，旁邊的人甚至都沒有感覺到她進來的動靜。

“接下來我要接管這裡，以執行‘者’，梁靜的名義。”

她那極為自信的性格在臉上表露無遺，叉腰站在房間中央的姿態，讓眾人都看傻了眼。

“知道嗎，後輩，我後悔了。”

監控螢幕前，前輩拍了拍後背的肩膀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