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抱著個揹包過來,往桌上倒裝備:“電擊手套,3萬伏,麻痺編織者用。”
他遞給蕭燃,“水壓裝置,林澈用,能轉水刀。”
又給小鈴套上銀色手環,“模擬你銀液,防感染。”
他拍了拍自己的揹包,“聲波干擾器,干擾編織者通訊,就是.還沒測過。”
蘇晚晴指了指他的揹包:“管用嗎?”
“不知道。”陸昭推了推眼鏡,“這次試試。”
改裝越野車的引擎聲在地下車庫迴響。蘇晚晴盯著終端上的水質資料,汙染曲線還在往上竄:“8小時覆蓋全城。”
她把耳機往耳朵裡按了按,“天亮前必須解決。”
林澈靠在車窗上,藍鱗在夜色裡發著幽光。他突然開口:“它們喊得更急了。”
蕭燃握緊方向盤,車燈劃破黑暗:“到了就給它們堵上。”
越野車衝出堡壘大門時,後車廂的水質檢測儀突然發出尖銳的蜂鳴。
後車廂的檢測儀蜂鳴刺破夜色時,蕭燃猛打方向盤,越野車歪進廢棄倉庫的陰影裡。
蘇晚晴扯下耳機扔在後座:“關了它。”陸昭彎腰按停儀器,金屬外殼還在發燙。
“兩點零七分。”林澈把額頭抵在車窗上,藍紋從鎖骨爬到耳後,“汙染濃度比出城時高了三倍。”
蕭燃摘下夜視望遠鏡,鏡筒上還沾著雨水:“水廠外圍沒燈,巡邏隊每十二分鐘過一次。”
他指了指圍牆,“監控死角在東南角,鐵絲網是新換的,但介面松。”
蘇晚晴摸了摸腰間的水壓裝置,金屬涼意透過戰術服滲進面板:“徒步過去,保持十米間距。”
林澈第一個下車,鞋底碾過碎玻璃。他閉著眼走了兩步,突然停住:“水在抖。”
他伸手往地上虛按,“整個廠區的水都在抖,像有人攥著水管子晃。”
小鈴拉緊防護服拉鍊,銀液順著手腕爬到手背:“像心跳?”
“比心跳快。”林澈往前走,藍紋跟著亮起來,“像機器在喘氣。”
圍牆比想象中矮。蕭燃用鉗子夾住鐵絲網,金屬摩擦聲像刀刮玻璃。
蘇晚晴第一個鑽進去,靴底踩碎塊磚頭。林澈突然拽她後領,力道大得差點把人拽倒。
右側傳來腳步聲。一個穿工裝的男人從陰影裡走出來,安全帽壓得低低的,手電筒光束直直射向地面。
他經過蘇晚晴藏身處時,眼白泛著幽藍,像兩顆泡在福爾馬林裡的玻璃彈珠。
小鈴湊到林澈耳邊:“感染?”
林澈搖頭,藍紋在月光下發暗:“他喘氣聲是勻的,步數每步六十二厘米。”
他盯著男人背影,“剛才從三號泵房到五號倉庫,直線距離一百零八米,他走了一百五十三步。”
“被控制了?”蕭燃把鉗子別回腰間。
林澈沒說話,指了指男人後頸——面板下有條淡藍的線,順著脊椎往衣領裡鑽。
隊伍繼續往前。每隔二十米就撞見個工人,有的扛著水管,有的拎著扳手,全跟提線木偶似的,眼睛藍得發亮。
分岔路口的路燈突然閃了下,蘇晚晴抬手示意停下。
“陸昭,帶小鈴去控制室。”她摸了摸耳機,“林澈、蕭燃跟我去處理中心。”
陸昭推了推眼鏡:“監控許可權最多撐半小時。”
“夠了。”蘇晚晴拍了拍他肩膀。
控制室的門虛掩著。陸昭把小鈴塞進通風管道,自己貼著牆根挪到門口。
裡面兩個操作員背對著他,眼睛藍得發澀,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每敲五下就頓半秒。
陸昭摸出電擊器,金屬觸頭抵在最近的操作員後頸。
男人抖了下,癱在轉椅上。另一個剛要回頭,陸昭已經繞過去,電擊器又戳下去。
控制檯亮起來時,小鈴從管道里爬出來,白大褂下襬沾著灰:“監控畫面。”
螢幕上跳出水廠各個角落,所有工人都在重複機械動作。
陸昭快速敲鍵盤:“操作記錄.過去三天改了四十七次流程,全用的廠長許可權。”
他指著時間戳,“最後一次是兩小時前,正好是警報響的時候。”
小鈴湊到另一臺電腦前,螢幕上全是亂碼:“這程式碼不對。”
她碰了下觸控板,“像拿dna鏈當字母表拼的。”
“試試指紋。”陸昭從操作員兜裡摸出工牌,“廠長的。”
小鈴沒接工牌,掏出隨身小刀劃開指尖。血珠滴在識別器上時,螢幕突然黑了。
三秒後,一行字浮出來:“身份特徵匹配,訪問許可權授予。”
“生物改造計劃”六個字佔滿螢幕。小鈴快速滾動滑鼠:“水源汙染是第一階段,接下來是空氣.食物供應鏈。”
她手指頓住,“下一個目標是中央空氣淨化系統,36小時後啟動。”
陸昭湊過來看:“注意事項.核心成員體內的共鳴能量是唯一能逆轉汙染的力量。”
他推了推眼鏡,“得把這個傳給蘇晚晴。”
處理中心的走廊有股鐵鏽味。蘇晚晴貼著牆走,林澈走在中間,藍紋從袖口爬到手背。
蕭燃突然拽住她胳膊,三人閃進裝置間。
門外傳來腳步聲,至少七個人。林澈盯著門縫:“他們在敲管道。”
他摸了摸牆面,“每敲三下換個位置,像在定位。”
“集體意識?”蕭燃把戰術刀抽出來一半。
林澈沒回答,藍紋突然變亮。門外腳步聲停了,接著是金屬碰撞聲——有人在擰門把手。
蘇晚晴摸出水壓裝置,手指搭在開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