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水源汙染的第二天，地下堡壘的通風管道發出低沉的嗡鳴。
蘇晚晴站在指揮中心控制檯前，把任務清單推給蕭燃：“陸昭盯技術系統，你負責外圍防禦工事加固。林澈去淨化區盯著淨化裝置，小鈴幫後勤理物資。”
蕭燃掃了眼清單，把戰術手套往腰帶上一扣：“知道了。那幾個變異點的加固材料，半小時內到位。”
“等等。”蘇晚晴叫住他，指了指牆上的監控畫面，“東三區通風口有鏽蝕，你帶兩個人先處理那。”
蕭燃點頭出門時，林澈抱著水質檢測報告進來：“淨化效率比昨天高5%，但礦坑那邊的汙染物在結晶。”
“記下來。”蘇晚晴在平板上劃拉兩下，“下午三點開會討論。”
等林澈和小鈴都離開，指揮中心只剩蘇晚晴的呼吸聲。
她盯著城市監控畫面，某個廢棄變電站的紅點突然閃了三閃——那是系統標記的異常區域。
“滴——”
控制檯的紅燈炸亮時，蘇晚晴的後頸汗毛豎了起來。
系統機械音在耳邊炸響：“檢測到高階入侵，來源未知，目標鎖定使用者終端。”
她迅速敲擊鍵盤，螢幕上的程式碼洪流突然被撕開道黑縫。
一個身影從黑縫裡跨出來，穿全黑緊身作戰服，面無表情，連瞳孔都是灰濛濛的。
“時間觀察者，代號'影'。”對方開口，聲音像砂紙擦金屬，“交出玉鐲。”
蘇晚晴後退半步，手按在腰間的戰術刀上。玉鐲在腕間發燙，那是她從系統空間帶出的唯一私人物品，“憑什麼？”
“它不屬於這個時間線。”影抬起手，指尖凝出團黑霧，“再給你十秒。”
系統提示音不斷：“入侵等級提升至s級，防禦程式被破解70%。”
蘇晚晴摸向控制檯下方的緊急按鈕，指尖剛碰到按鍵，影的黑霧已經纏上她手腕。
玉鐲突然發出刺目白光，黑霧滋滋作響，像被火烤的塑膠。
“有意思。”影歪了歪頭，“它在保護你。”
“系統！”蘇晚晴咬著牙喊，“啟動二級防禦！”
天花板的鐳射網唰地落下，影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站在控制檯後。
他伸手要抓玉鐲，蘇晚晴旋身避開，戰術刀劃破他手背——沒血，只有黑色液體滲出來。
“蕭燃！”蘇晚晴對著對講機喊，“指揮中心！”
腳步聲從走廊傳來時，影的動作明顯加快。他扣住蘇晚晴的手腕，玉鐲的白光幾乎要灼傷兩人面板。
蘇晚晴感覺有冰涼的意識往腦子裡鑽，像無數細針扎進太陽穴。
“放手！”
蕭燃的吼聲震得控制檯嗡嗡響。他衝進來時，全身肌肉鼓脹，面板下有金色紋路遊走——那是他從未完全解放過的能力。
影被這股力量掀飛，撞在牆上，牆面裂開蛛網紋。
“第一次見你全開。”蘇晚晴揉著被掐紅的手腕。
蕭燃沒接話，盯著影。對方緩緩站直，黑色液體從七竅流出，“警告.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話音未落，影的身體開始分解，像被風吹散的灰燼。
蘇晚晴衝過去時，只在地上撿到塊金屬薄片，刻著行小字：“五人錨點，終將湮滅。”
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入侵終止，防禦程式修復完成。”
蘇晚晴捏著金屬片，想起影消失前說的話。五人.她、蕭燃、陸昭、林澈、小鈴。
為什麼是他們五個？昨天在密封艙室，系統也提示過“核心成員五人”，這不可能是巧合。
“晚晴？”蕭燃遞來瓶水，“沒事吧？”
“沒事。”蘇晚晴把金屬片收進口袋，“去把陸昭叫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她轉身看向被破壞的控制檯，螢幕上突然跳出行字：“檢測到異常聯絡，建議加強錨點防禦。”
窗外傳來機械運轉的轟鳴，是蕭燃帶人在加固防禦工事。
蘇晚晴摸了摸腕上的玉鐲，溫度已經降下來。
她知道，今天的事只是開始。
“影”入侵後的第二天清晨，指揮中心的監控屏突然跳出紅色警報。
蘇晚晴正給戰術靴繫鞋帶，聽見動靜抬頭——城市邊緣的主幹道上，幾十個紅點在移動。
“陸昭，查下西南環道的熱源。”她把平板推過去。
陸昭敲了兩下鍵盤，監控畫面切到實時衛星圖。
主幹道兩側的綠化帶裡，迷彩帳篷正支起來，士兵們把反光錐擺成蛇形，裝甲車的履帶壓過柏油路，在晨霧裡留下深灰色車轍。
“系統識別到軍事活動。”陸昭推了推眼鏡，“東邊的高速入口也有，三輛運兵車，兩輛防暴裝甲車。”
蘇晚晴捏著筆在地圖上畫圈：“截他們的通訊。”
鍵盤聲噼啪響了半分鐘，陸昭突然停手。耳機裡傳來電流雜音，接著是沙啞的男聲：“李將軍，各卡點部署完畢。”
“封鎖時間？”蘇晚晴湊近。
“48小時內全面封城。”陸昭調出文字記錄，“原話是'任何人不得進出，違者按軍事管制條例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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