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順著樓梯向上攀爬，前方的出口彷彿洞穴中的一點星光。
又一聲悶響從身後傳來，這次更近了。
“有人跟上來了，”蕭燃低聲說道，手已經搭在了腰間的槍把上，“我斷後，你們先走。”
陸昭搖了搖頭，“我們一起走。現在不是分開的時候。”
林澈舉起手電筒，照亮前方，“還有兩層樓梯，應該快到地面了。”
蘇晚晴忍著膝蓋的疼痛，跟著林澈向上走去。
她心裡回想著剛才在實驗室看到的那些駭人畫面，那個變成怪物的志願者，那些冷酷的實驗記錄，還有研究員興奮的聲音。
這一切都證實了她最可怕的猜測：末世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精心設計的結果。
終於，他們到達了樓梯頂端的一扇金屬門。林澈小心地推了一下門，門紋絲不動。
“鎖住的，”林澈說，轉向陸昭，“能開啟嗎？”
陸昭檢查了一下門鎖，是電子密碼鎖。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型裝置，連線到密碼鎖上。
“給我一分鐘，”他說，手指在裝置上快速操作。
與此同時，樓梯下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低沉的說話聲。
“快點，他們來了，”蕭燃握緊了槍，面向樓梯下方。
林澈站在蘇晚晴身邊，低聲問道：“你的空間異能用得怎麼樣了？”
“恢復了一些，”蘇晚晴回答，“但還不足以帶我們所有人離開。”
“好了！”陸昭突然說道，門鎖發出咔嗒一聲，綠燈亮起。
林澈立即推開門，外面是一個昏暗的倉庫，堆滿了箱子和廢棄的裝置。
四人快速進入倉庫，陸昭小心地關上門，然後用他的裝置重新鎖上。
“這應該能拖住他們一段時間，”他說。
倉庫很大，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顯然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
唯一的光源是幾扇高窗透進來的月光。
“我們現在在哪裡？”蘇晚晴問道。
蕭燃環顧四周，“看起來像是舊倉庫區，離核電站不遠。”
林澈發現一扇通往外面的滑動門，“這邊，”他說，“應該能出去。”
四人小心地穿過倉庫，來到那扇滑動門前。蕭燃試著推了一下，但門太重，紋絲不動。
“鎖住了，”他說。
陸昭檢查了一下門邊的控制面板，“這個門是電動的，控制系統已經斷電了。”
突然，他們身後的那扇金屬門傳來撞擊聲，有人正試圖破門而入。
“我們得快點想辦法，”蘇晚晴緊張地說。
林澈注意到控制面板旁邊有一個手動開關，“這裡有個緊急開關，但需要鑰匙。”
蕭燃走上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讓我試試。”
他熟練地將小刀插入鎖孔，輕輕旋轉。幾秒鐘後，鎖咔嚓一聲開啟了。
“特種兵的基本技能，”他對驚訝的蘇晚晴解釋道。
林澈立即扭動開關，滑動門緩慢地向上升起，露出外面的夜色。
“快走，”蕭燃說，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彎腰穿過門底的縫隙。
就在蘇晚晴——最後一個出去的時候，身後的金屬門終於被撞開，幾個人影衝進了倉庫。
“他們要出去了！攔住他們！”一個粗獷的聲音喊道。
蕭燃拉起蘇晚晴，四人迅速跑向倉庫區外圍的樹林。
身後響起槍聲，子彈打在他們周圍的地上，濺起塵土。
“散開跑！”蕭燃喊道，然後轉身開了兩槍，為其他人爭取時間。
林澈扶著蘇晚晴向右邊的樹林跑去，陸昭則向左邊跑。
蕭燃在後面掩護了幾秒鐘，然後也跑向樹林。
林澈和蘇晚晴在濃密的樹叢中穿行，直到確定甩掉了追兵才停下來休息。
“你還好嗎？”林澈關切地問蘇晚晴。
“還好，”蘇晚晴喘著氣說，“就是膝蓋有點痛。我們得找到陸昭和蕭燃。”
林澈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型對講機，開啟後輕聲說：“陸昭，蕭燃，你們聽得到嗎？”
對講機沙沙作響，然後傳來陸昭的聲音：“聽得到，我已經甩掉追兵了。”
“蕭燃呢？”林澈問。
沉默幾秒後，蕭燃的聲音也傳來了：“我沒事，有兩個人追我，但我已經解決了。我們在哪裡會合？”
陸昭的聲音再次傳來：“向西走，那邊有條小路，通往一個廢棄的加油站，我們在那裡集合。”
“明白，”林澈回答。
他收起對講機，轉向蘇晚晴，“能走嗎？”
蘇晚晴點點頭，“能走，不用擔心我。”
兩人開始向西走，夜色提供了很好的掩護。林澈走在前面，不時停下來確認方向。
“你怎麼知道這些地方的？”蘇晚晴忍不住問道。
林澈微微一笑，“在末世前，我經常來這一帶採集一些特殊的植物做香料。我對這一帶的地形比較熟悉。”
蘇晚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林澈，你覺得我們找到的那些證據，能證明什麼？”
林澈思考了一下，“證明這場災難不是意外。有人故意釋放了病毒，目的可能是篩選具有特殊基因的人，就像那份檔案裡說的'篩選優質基因'。”
“但為什麼？為什麼要製造這樣的災難？”蘇晚晴不解地問。
“也許他們真的相信透過這種方式能推動人類進化，”林澈說，“或者他們有更深的目的，與'生物重置計劃'有關，就像我們在之前的檔案中看到的那樣。”
兩人繼續前行，大約二十分鐘後，終於看到了那個廢棄的加油站。
站內漆黑一片，只有月光照亮了輪廓。
林澈拿出對講機，“我們到了，你們在哪裡？”
“我在加油站後面，”陸昭回答。
“我還有五分鐘到，”蕭燃的聲音傳來。
林澈和蘇晚晴小心地接近加油站，繞到後面，看到陸昭正靠在一輛廢棄的卡車旁。
“沒人跟著你們吧？”陸昭問。
“沒有，”林澈說，“我們甩掉他們了。”
三人等待蕭燃，幾分鐘後，蕭燃的身影從黑暗中浮現。
“抱歉，耽擱了一下，”蕭燃說，走近後，蘇晚晴注意到他的胳膊上有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