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門

陸少衡指揮此劍在室內來回飛行，上下轉折無不如意，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小說中，那些劍仙能夠御使飛劍，千里之外取人首級，說明飛劍可以飛出很遠，燃血經中對此也有描述，修行到道階二級時，憑元氣馭劍，身體就能依託劍器在空中短時飛行。但這種馭劍方式，只是把劍器當作一種交通工具，跟千里之外飛劍斬首的御劍相比，無論速度還是威力都不可同日而語。要達到千里之外御劍的程度，至少要道階五級之上。

為了試驗劍器能達到的最遠距離和最快速度，陸少衡趁著夜色出門，就在房宇附近的路邊找了一棵樹做為標記，然後邁開大步邊走邊數，數到距離五十步的時候回頭，控制飛劍以最快的速度向那棵樹飛去。

“撲”的一聲，飛劍輕而易舉地穿透了那棵樹，陸少衡劍指一旋，飛劍就在半空中兜了個圈，又快速飛回來。他自劍飛出去那一瞬間心中就默記秒數，結果幾乎在開始數的同時，劍就已經穿透了樹幹。陸少衡的每一步跨出去，大約接近一米，雖然並不十分精確，但大差不差。走了五十步，就意味著五十米，不到一秒就穿透樹幹，說明他控制飛劍的最快速度大於每秒五十米，在這個距離下是測不準的。

陸少衡繼續走出五十步，再次控制飛劍以最快的速度飛出去，這時與那棵樹的距離已經達到了一百步，可惜這一次飛劍並沒有穿透，而是釘在了樹幹上。

他默默計算了一下，自己使用元氣控制劍飛起來，最近估計能飛到一百五十米左右，再遠應該就無法達到了，而且一百五十米時飛劍的殺傷力已經很弱了。據他推算，在五十米之內，飛劍的速度大概能達到每秒七八十米左右，這跟普通的弓箭速度差不多，但是由於飛劍本身要比箭質量更重，因此殺傷力會成倍增長。

接下來的幾天，陸少衡就在獵魔堂住下，白天研習燃血經，搬運體內元氣，或是練習步法手訣，夜晚有的時候在附近逛逛，找個沒有人的地方練習控制飛劍。儘管飛劍還不能發揮道法威力，只能憑藉本身鋒銳，儘管如此，飛劍的攻擊力也非常可怖了。在五十米之內，往往幾棵大樹會一劍洞穿。

如此半個月之後，陸少衡終於不得不走出獵魔堂的大門了，因為廚房裡的米和青菜全都被吃光，他必須要出去採購了。其實這些天來，他逐漸掌握了元氣的控制方法和步法手訣，加上飛劍展現出驚人的殺傷力，自忖在世俗之中，已經有了勉強可以自保的能力，才有了在附近轉轉的打算。畢竟來到這個世界，除了最開始的那個老者，他還沒見過任何人，甚至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都不瞭解。

獵魔堂其實是位於半山坳中的一間廟宇，說它是廟，因為獵魔堂中供奉著一尊三頭六臂的神像。但這些天來，從來都沒有人過來許願、祭祀、進香，一條大路從這半山坳中透過去，而且這條路修整得寬闊平整，應該是官府驅使民役修建而成。出了獵魔堂的門就是這條大路橫貫東西。

陸少衡把那個藍布包袱裡面的二兩碎銀揣在懷裡，又找了兩根布條將黑木劍鞘綁在背上。出了門左右眺望了一下，選擇了往左走。這次他出來要採購一些糧食和蔬菜，還要順便打聽訊息，瞭解這個世界。路很平整，但是路上的行人並不多，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就遠遠看見了一個人影，揹著草蔞穿著簑衣鑽進了路邊的樹林，等陸少衡走到那裡，那個人早就消失在密林中了。

吸收一紅一黑兩枚丹丸之後，陸少衡的體力也好了很多，如果是在以往，走了這麼遠的路，就算不累也一定是汗流浹背了。但現在他呼吸平穩，精力充沛，絲毫不感覺到累。

沿著大路又走了大半個小時，終於遠遠的看見一輛馬車吱吱呀呀地晃著行駛了過來，拉車的老馬垂著頭，用力把蹄子蹬在地上，拉動著馬車轔轔向前。

陸少衡在現代社會中，已經很久都沒看到這種畜力車了，而且這輛馬車並不是拉貨的，而是在車板上築起一個一人來高的車廂，車廂的出口和窗子都有藍色的布簾遮擋，顯然裡面坐著人。所以陸少衡乾脆站在路邊不走，好奇地打量著這輛馬車。

趕車的車伕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下巴上留著稀疏的鬍子，頭上包著一條頭巾，陸少衡看過來的時候，他正揚起鞭子在空中甩出一聲脆響，那匹拉車的馬愈發賣力地拉動著。車伕遠遠地就看到了陸少衡，但沒看清打扮，直到車行到跟前，才看清陸少衡的樣子。他是車伕，常年都在趕路，因此對於路上的情況，掌握得非常清楚。

“籲~”車伕拉住馬停了車，扶著車轅跳了下來：“這位小道長站在這裡是要搭車麼？”

陸少衡搖了搖頭：“我不搭車。”

車伕拱了拱手道：“那就不打擾小道長了。”說著回到了車轅處，揚起鞭子輕輕落在馬身上，喝道：“駕！”馬車又開始向前行駛。

陸少衡也轉回身，不再看馬車，仍沿路向前走去。

馬車行駛了一段路後，車廂中的人伸手挑開了擋在視窗的藍布簾，向外望了望，問道：“胡二叔，剛才那個小道士站在路邊，你為什麼要停車問他搭不搭車呢？”

還不待車伕回答，車廂中另一個聲音說道：“阿盈你這個性格真的是，什麼事都那麼好奇，路上有很多事，你小孩子家家不懂的，你胡二叔這樣做自然是有道理的，問那麼多做什麼？”

“我就是看他不順眼，那個小道士跟我年紀差不多，站在路邊也不作聲，胡二叔還要主動下車問他搭不搭車，如果他說要搭車呢？讓他坐哪裡？”

車伕坐在前邊一邊趕著車，一邊聽車廂裡面母女兩個拌嘴，咧開嘴笑笑道：“小姐有所不知，在這條路上有一座廟，叫做獵魔堂。剛才那個小道士，應該就是獵魔堂的人。這裡是脂餘，不是射玄，跟京畿不一樣，脂餘郡有兩個惹不得，一個是官兵，一個是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