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嫦問:“他怎麼來?不會因為你落水擔心才過來的吧?”
想想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秦婠卻道:“不是,我早上問過了,他過來是有公務在身,呆兩三天便會走。”
幸好是問清楚了,不然又該誤會了。
秦婠見夏嫦眼底烏青,神色倦怠,於是便問道:“可有什麼進展?”
夏嫦嘆了口氣,“別提了,提起來就讓人生氣,我已經報官了,現在就等把人抓到再下定奪。”
她看著秦婠道出是事情的始末,“那個姓張的捲了家中錢財跑了,等我帶蘇晴去找人的時候,人財兩空,只留下兩個孩子在家,一個嗷嗷待哺,一個蹣跚學步。”
“那也太不是人了。”秦婠也跟著嘆了一口氣,“罷了,這都是她自己識人不清的後果。”
當初救蘇晴時,她才不過十三歲,被賣給一個四十歲的男人做續絃,是夏嫦的意外出現救了她。
那個時候蘇晴說什麼來著?
要做牛做馬報答夏嫦的恩情,永不背叛,永不嫁人。
所以,後來在化州開了客棧,沒有掌櫃人選的時候,蘇晴主動說她去。
這才花大量的時間精力去培養一個女掌櫃。
秦婠問夏嫦,“你打算怎麼處理?”
夏嫦道:“追回所有財物,送她去見官府,至於那個姓張的,也勢必要追究到底,一旦我們要是饒過了蘇晴這一例,其他人紛紛效仿,那我們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雖說所有的掌櫃之間沒有聯絡,但她們認得每個棋標,每個屬於她們的商號的門口都掛著一面屬於並蒂花的旗幟,若是真有心去聯絡還是能聯絡上的。
秦婠雖然於心不忍,但也明白,心慈手軟必成大禍這個道理。
她問道:“那蘇晴現在人在哪裡?”
“回來安客棧休息了,我讓花生在那邊照看著,有情況便可拿我的信物調動店內小二幫忙。”
夏嫦打了個哈欠,話題又回到秦婠身上,“我怎麼覺得,季虞白這趟來目的不單純呢?”
如今正是兩個議和之時,皇上已經讓季虞白協助禮部辦理宴會議和之事,按理說,他應該沒空出來。
若是有時間,上次,他就不會讓自己陪著秦婠出來散心了。
“那肯定是你想多了。”秦婠起身,“你睡一會兒,我先出去走走。”
來安客棧如果處罰了蘇晴就沒有人接手了,正當她在想從哪裡調出合適的人選時,樓下的吵鬧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年歲相仿的兩個女子吵了起來,穿鵝黃色的女子不依不饒的說道:“姐姐,這客棧雖然是你在經營,可是開客棧的銀子是我出的,你不過是我請來打雜的。”
隨後她拿出手裡的契子,對著周圍的夥計丫鬟說道:“你們都睜大眼睛看清楚了,誰是你們的東家,是我丁珍珠的名字。”
“你…”丁寶珠捂著胸口,“這銀錢明明是我們兩個一起出的,怎麼是你一個人的?”
妹妹珍珠卻得意笑著道:“什麼銀錢是一起出的,那分明是我問你借的,後面我已經全部都還給你了,這筆錢查賬就可知。”
丁寶珠頓時臉色煞白,“你什麼意思?那是我每個月的分紅,怎麼就變成了你還我的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