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搖曳,不等秦婠回神,就聽到門口婆子驚叫起來。
“啊……有白虎,救命!”
一聲威凜的虎嘯後,下一刻門砰地撞在牆上,像是被人用腳踹的。
“嘻嘻,逐月走,我們去喜房咬那個可惡的女人。”
外面的喊聲驚動了秦婠,她掀開蓋頭,露出一張濃豔的臉來,目光冷淡盯著門口,完全沒有京都女兒家的溫婉嬌柔,宛若一支冰稜花。
她與進門的女子四目相對,後者不由蹙眉。
秦婠認出她來,季虞白第二房小妾楊念思,他副將的親妹妹,據說之前總愛圍著季虞白轉,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及笄前莫名失蹤了,後來出現在北疆跟在季虞白身邊,成了他的妾。
這些年,一直都是她陪著季虞白在邊關,歷經生死。
秦婠沒想到這麼快就跟她碰上了。
此刻楊念思手裡牽著一隻體型龐大的白虎,白虎齜牙裂目,口裡隱約散發著血腥味。
被鬧這麼一出,屋外的丫鬟婆子都不敢動,只有折桃跟畫柳撲擋她面前。
“小姐,小心!”
秦婠看著面前這個兇狠齜牙的白虎,忍下心中的懼意上前一步。
對面前這個恃寵而嬌的穿著暗紅色騎馬裝的楊念思,厲聲呵斥道。
“這是喜房,豈能容你來這裡胡鬧?”
楊念思回神,剛她也被秦婠容貌驚豔到了,望著那如天仙般的人,她難掩妒意,直接解開白虎脖繩冷聲道。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楊念思嬉笑一聲,鬆開白虎的鏈子,“逐月,快點去恭賀新娘子。”最好咬死她。
白虎眼睛冒著綠光了,它朝秦婠過去,將瓜果點心撞了一地。
“逐月,咬她!”
隨著楊念思的一聲命令,秦婠立馬被白虎撲在地上,前肢按在她胸口,壓得她喘不過來氣有種窒息的死感。
秦婠偏頭朝旁邊丫鬟道:“折桃畫柳,快走!”
她不敢用利刃激怒白虎,只能緊握虎爪,儘量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
楊念思著急了,朝白虎狠狠甩了一鞭子,“逐月,咬她,咬死她!”
白虎吃痛,彷彿聽懂了人話似地張著血盆大口朝秦婠咬了下來,
楊念思眼裡露出興奮,死了才好。
當年她成親的時候,連個像樣的儀式都沒有,只是一句口頭傳話。
秦婠不過是個死了爹孃的孤女,憑什麼能讓季虞白十里紅妝娶她,還當將軍夫人?
“楊念思,誰讓你來這裡?”
楊念思剛轉身,男人已經越過她朝著喜床而去。
秦婠被白虎壓著氣短頭暈眼花,忽然,壓在胸口的重物沒了,她呼吸順暢。
白虎已經換成一個男人的俊臉,鼻樑高挺,姿容英威,深邃輪廓好看得勾魂奪魄,身著紅色喜服,上面繡著張牙舞爪的麒麟。
肅冷帶著殺氣縈繞在他周身,這是經歷無數場戰爭和鮮血的洗禮才能磨鍊出這樣狠厲的殺伐氣概。
她怔了下,立刻起身,“妾身秦氏拜見大將軍。”
這是她的夫君,季虞白。
季虞白垂眼看面前只比自己肩膀高一點的女子,不同他在北疆見過的那些女子,她更白嫩一些,低眉垂眼間帶著一種……
那種感覺,他說不上來。
季虞白禮貌又冷疏地道:“我來遲了,讓夫人受驚了。”
聽到虎嘯聲,就往後院來,沒曾想還是晚了一步。
他站在秦婠身邊,冷臉厲色,“楊念思,道歉!”
楊念思囂張的氣焰瞬間消下去,眼珠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