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桃跟畫柳都沒見過這個場面,當場有些慌了。
他提醒道:“打水給她擦擦臉。”
季虞白站在窗前,目光落在秦婠臉上,她倒是能忍。
格桑園裡
李念思同樣痛的臉色蒼白,為她把脈的軍醫葛老,思緒百轉。
葛老欣慰道:“沒事,你中的是北戎的狼毒花,雖然致命,但只要及時服下解藥,沒有生命危險。”
他跟著季虞白在北戎多年,對北戎的百毒均有了解,甚至還研發出解藥了。
“謝謝葛老。”
葛老摸著鬍子,“這有什麼可謝的,下次小心點,雖然這個毒不致命,但時間長了,可對你身體不好。”
“我知道了。”李念思朝旁邊伺候的兩個丫鬟說道,“你們先出去。”
葛老從旁邊的兩個藥瓶裡倒出兩顆藥丹來,“念思,這是解藥,喝了。”
說起來,李念思去北疆的時候還做過一陣他的徒弟,後來,她著實不想學這枯燥的醫術,這才被帶上了戰場跟著大將軍行軍打仗。
他對李念思像是對自己的女兒一樣。
李念思接過解藥,掙扎下床撲通一聲跪在葛老面前。
“葛老,我知道您一直把我當女兒疼,這次求您幫幫我,看在我死去哥哥的份上。”
她知道,能讓秦婠死的機會只有這一次。
葛老大驚,“你這是做什麼?你有困難說出來,我能幫你的,肯定會幫的。”
李念思正義凌然道:“我與將軍夫人中的是同一種毒,她被細作挾持出了城,她如果回來,清白之身肯定也沒保住。與其讓她敗壞將軍的名聲,不如讓她用最美好的樣子活在將軍的記憶中。”
葛老想了一下,大驚失色,“你…你是想不給她解藥?這是害人命的事情,念思,你糊塗。”
見葛老不答應,她忽然伸手搶過那兩瓶解藥,將藥瓶從窗戶扔進了屋後池塘裡。
“哎,我的藥。”
李念思哭的淚如雨下,再一次跪在葛老面前。
“葛老,別人不知道,你知道的,我就哥哥一個親人,他為了救將軍死在了北疆,如今,我也只剩將軍這個人了,這些年,我在北疆出生入死,就是為了搏一個前程,好讓將軍將我扶正。”
“如今…被她搶先了我忍了,可她欺負我,欺負我這個孤女,背後無人可依。”
她一邊哭眼神一邊看向葛老,“若是哥哥還活著,我何必如此,葛老,哥哥活著的時候就跟我說,讓我將您當成自己的親爹,更何況,哥哥曾經還救過您的命。”
“您要是不幫我,我還能求誰幫我?”
葛老臉色嚴肅,“你這不是胡鬧嗎?拿別人生命開玩笑呢。”
見葛老不吃軟的,她心一橫,從地上站起來擦了擦眼淚。
“葛老,解藥只有這一份,我等將軍回來,您若是看不慣我,可以去將軍那裡揭發我。”
她絕然慘笑著,“那樣,我就可以去找哥哥了。”
話音剛落,江昉急匆匆趕來,敲了敲門。
“葛老,爺請您過去一趟。”
葛老此刻內心著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狠狠跺了一下腳,看著李念思。
“念思呀,及時回頭才是岸。”
李念思緊緊的攥著解藥,心中冷哼一聲。
只要秦婠不在了,那她便是上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