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將季虞白支到外間,“將軍,讓我一個人躺會兒,疼。”
微弱的聲音像是奶貓似的,讓男人眉頭擰起來。
他扶著秦婠重新躺好,起身去了外間,葛老揹著醫藥箱緊隨其後。
一出門,季虞白戾氣外洩,意味深長的盯著葛老,“出了什麼意外?”
葛老緊張的鬍子都在抖,“解藥只有一份了,給了念思。”
話說完,他就後悔了,不該替李念思說謊的。
季虞白聲音冷了下來,“為何不多備?江昉,去拿回解藥。”
江昉得了命令撒丫就朝格桑園跑,生怕跑晚瞭解藥就拿不回來了。
到了格桑院,他連門都沒敲,躥進去看到李念思正坐在小塌上,他心裡咯噔了下。
“念思,狼毒花的解藥呢?快給我。”
李念思看著江昉跑的滿頭大汗的樣子,“是你擅自問我要的,還是?”
“是爺讓我來的,葛老說最後一份解藥在你這裡,爺讓我來取。”
李念思勾唇冷笑,“你們為何都要關心一個只見過兩三面的女人,我也中毒了,可你們誰關心過我?”
江昉嘖了聲,“剛才你中毒了,我們可都第一時間送你回府,來葛老來給你解毒。”
李念思哼了聲,她才不要他們的關心,她要的是季虞白的偏愛。
“解藥快給我。”江昉道。
她憤憤不平地質問著江昉,“江昉,我平時待你不薄吧?”
江昉撓了一把後腦勺,為難說道:“這是爺下的命令,夫人從未中過狼毒花,發作起來恐怕是燒心燒肝,我們幾個中過幾次了,痛起來還能忍忍。”
李念思冷哼一聲,神色得意,“我忍不了,解藥已經被我吃掉了,你想要的話,就劃開我的肚子,自己取。”
江昉一拍大腿,“那你不早說。”他立馬撒腿往回跑。
等江昉一走,李念思臉徹底冷下來了,她倒出另外半顆解藥吞了下去。
季虞白一而再,再而三地為秦婠拋下她,秦婠不除,她誓不為人。
門口再次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李念思慌忙背過身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江昉,你煩不煩,我不都說了嗎?解藥沒有了。”
一道怯生溫婉的聲音,“打擾你了,祖母讓我來的。”
李念思扭頭朝門口看去,門口的人穿著淺色素裙,長髮挽起,簪了兩根素銀釵,此刻正怯怯的看著她。
李念思挑眉疑惑問道:“你是誰?”
“柳盼月。”
柳盼月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李將軍,祖母聽說將軍您今天受傷了,讓我給送點補品。”
一聲將軍讓李念思笑了起來,“你可真有意思。”
她看著柳盼月那身打扮,眉頭瞬間又擰了起來,“你是柳姨娘?”
“正是妾身。”她快速的低下頭,“我不過是將軍府討生活的閒人罷了,擔不起將軍府主子的名頭。”
她彎腰將補品放在房門口,“李將軍,東西我給您放門口了,先行告退。”
“站住。”
李念思朝她勾勾手指頭,“進來。”
……
江昉沒要到解藥,季虞白聲音極冷,“我記得,你隨軍回來時,狼毒花的解藥還多得很,怎麼這麼巧?”
葛老撲通一聲再次跪在地上,內心天人交戰,但想到那張笑起來燦爛的臉,他將頭埋的更低了。
“本來是有點,前段時間出門落進了水裡,新解藥已經研製出來了,只是目前缺一味藥,服用後,影響生育。”
葛老說話聲音都發顫,他是顧夫人留給季虞白的大夫,從小跟著季虞白,如今都二十多個年頭了,如今卻欺騙了主子。
他羞愧不如。
季虞白垂眼看著他,一雙黑眸深不見底。
“起來說話,不到萬不得已,不可用。”
他在等著江昉將解藥帶回來。
他們兩個人說話聲音雖小,但秦婠還是聽了幾個關鍵詞,解藥,一份,給念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