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受的厲害,後面他們再說什麼也無心聽了,只是攥住折桃的手。
“去催我要的東西。”
季虞白是靠不住了,她如今只能祈求自己的那個法子能保她一命。
“是。”折桃去的快。
秦婠躺在床上,甚至都開始出現幻覺了,好像也聽到哥哥的聲音了。
“婠婠,我來接你了,你看,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金葉子。”
她努力想看清面前人的臉,可金葉子散發著金光,讓她看不清。
“婠婠,是哥哥不好,來的太遲了。”
一隻大手將她輕輕托起,秦婠猛地握住他的手掌,灼熱有勁,“哥哥。”
“醒醒。”冷冽的聲音激的她一哆嗦,這才從那個幻覺中走出來,看到是季虞白,她眼裡欣喜瞬間沒了。
季虞白黑眸緊盯她,“你要的東西來了。”
畫柳跟折桃端著兩桶米漿過來。
她掙扎坐起來,“拿碗來。”
她疼的佝僂著身子,不停的往嘴裡灌著米漿,很快半桶見底了,臉色越來越難看,呈現死灰白。
終於快要喝完時,她急忙道:“痰盂。”
話音剛落,直接一口吐了出來,胃裡翻江倒海……
吐的胃裡酸水都冒出來,不但沒有緩解身上的痛,反而更加劇烈了。
她疼都快要在床上打滾了,看著旁邊身上沾滿汙漬的季虞白。
嘴上道著歉:“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衣服。”
心裡卻罵道:活該,誰讓你靠我這麼近。
她將今天受的折磨全部都算在季虞白身上。
季虞白臉上未見怒意,他似乎明白了秦婠的用意,扶她起身,“這個毒素是透過經絡蔓開的,你催吐也沒用。”
不過她比一般人還是要聰明,知道用這個法子來保命。
此刻秦婠眼皮子有千斤重,胃裡吐空了,胸腔內那把火還是沒散去。
聽季虞白這樣說,她似乎認命了:“那將軍你把缺一味的解藥給我吧,這輩子沒孩子,我也認了。”
她還有很多沒有完成的事情,不能就這麼死了。
更何況,沒影的孩子,哪裡有她的命重要?
季虞白又神色複雜的看她兩眼,“先讓她們給你換身衣服。”
他再次出去迴避。
太難受了,秦婠腦子都不思考了,一直到衣服換好,這才幽幽的想到一個問題。
他果然如此狠心,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
折桃畫柳兩個人看在眼裡,心裡乾著急。
“我若是死了,不要報仇。”話音剛落,她猛的噴出一口黑血,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
畫柳嚇的直接哭了出來,折桃慌神了,哭喊道:“來人,救救我家小姐。”
見季虞白進來,兩人雙雙跪在了他面前。
“將軍,求您救小姐,求您了。”
“快點。”他側身催促。
折桃畫柳這才看到大將軍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那男子長得很是俊美,一雙丹鳳眼兒含著笑,長髮束在玉冠後,一襲天青色的長衫,腰間掛著玉佩香囊,吊兒郎當的進門。
顧琴宴瞧著他那猴急的樣子,嘖了他一聲,“急什麼?”
季虞白冷斜了他一眼,“人命關天,開不得玩笑。”
顧琴宴這才收起紈絝樣子,邁步到床前,看著已經昏迷不醒的秦婠,抬手摸向她的脈象。
片刻後,他神色凝重。
“毒氣入了血,沒有解藥,大羅神仙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