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折桃眼中滾出一滴淚珠,她們不吃,就被人按著將那肥碩的老鼠往嘴裡塞。
她永遠忘不了那種皮毛夾雜著腥臭混著血肉的滋味,秦婠想救她們,也被丫鬟死死地按在雪地裡不得動彈。
“那些日子我不會忘。”秦婠拿出帕子給她擦擦淚,“是我沒護好你們。”
折桃笑著搖頭,“小姐,這輩子能跟著您,折桃已知足。”
畫柳也附和道:“小姐,今天生蛆的老鼠可比我們當時的那活老鼠噁心的多,要我選,我寧願選活老鼠。”
小姐能想著替她們報仇,已經是頂天好了。
“謝謝你們護著我。”
秦婠真誠的跟折桃畫柳道謝,當年若不是她們兩個人拼命的搶著將屬於她的那隻老鼠嚼碎吞下,她可能也沒命活著了。
也是從那個時候,她明白了,必須得強大,不然永遠都會被踩在腳下。
想到這裡,秦婠掀開簾子,看向季虞白高大的背影,輕聲喊道:“將軍。”
季虞白微側頭,側臉冷峻帶著疑問。
畫柳已率先下了馬車,快步過來,“將軍,我家小姐有請。”
季虞白打馬過去,折桃已經掀開簾子,示意他進去。
秦婠目光從擠在面前修長筆直的雙腿慢慢朝上挪,窄腰,寬肩,緊繃的下頜,輕薄的唇,在往上就是一雙深冷的黑眸。
季虞白雖然有些不悅,但也耐著性子任她打量。
秦婠只是彎著眼,誇讚他,“將軍剛才好厲害,我姨母都怕了你。”
季虞白拉下嘴角,“夫人找我來就說這個?”
秦婠乖巧地點頭,“嗯,聽說將軍之前在北疆,北疆冬日會落雪,數月不化是不是真的?”
季虞白目光微凝,一瞬不瞬地盯住她,似要從中看出什麼不一樣來。
秦婠也不躲,反而迎上他的目光,圓眼盡顯無辜,她知道季虞白看穿了她,索性也不裝了。
“將軍不必這樣看我,將軍幫了我,我也不是那樣不知好歹的人。”
“將軍提前兩月回來籌辦婚禮,北疆的事情可還有關注?”
季虞白不急不慌的抬手拿了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清茶,神色凝重,無話。
秦婠聲音小了些,“京都的稻穗都抽了芽,我聽說瀚州滴雨未下,若這樣下去,天降災禍必不可免。”
“將軍需要早做防範。”
秦婠止住了話音,靜靜的看著季虞白,她知道他能聽懂她說的意思。
朝廷這幾年,重用文臣,反而對鎮守四方的諸侯將領沒那麼重視了。
天災之時,恰巧北絨人來犯,季虞白的兵馬沒有糧草供應還能打勝仗嗎?
秦婠冒著被識破的風險也要跟季虞白說這些,一是感激他今天幫自己撐腰。
二,她也不想看到季虞白這樣一個保家衛國的鐵血男人因為某些人的決策折戟沙場,這對他不公平。
三、國家強大,百姓才能安居樂意,不然只能淪為待宰的羔羊。
馬車內寂靜無聲,季虞白目光依舊平淡無波,他將茶水遞給秦婠,聲音也跟著涼涼的傳了過來。
“你有什麼好的計策?”
這一問讓秦婠驚掉了下巴,她只是善意提醒,並非想要獻上良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