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虞白麵色冷已不改,淡淡說道:“沒有庶子生在嫡子前頭的道理,奶奶,您比我懂。”
季老夫人三番兩次意見被駁,明顯有些不快。
“從前是柳家攀不起,如今宮裡的淑妃娘娘正是盼月的嫡姐,若不是聖上這個旨意下的太快,說不定過段時間就盼月能抬為正妻也未可知。”
在昏暗的燭火下,季老夫人那雙眼格外的渾濁,但面上的執著更甚。
“這些年,你在北疆身邊有紅顏知己,逍遙快活,你盡過幾年的孝?若不是盼月替你在我身邊盡孝,估計我早就成一捧黃土了。”
季老夫人越說越激動,直接將柳盼月拉過來往季虞白懷裡推。
“這是我的命令,要是秦婠有意見,讓她來找我。”
柳盼月咬著唇,漂亮的柳葉眼裡都是期盼,她知道自己雖然年歲比秦婠大了一歲,但這幾年養尊處優,人養的漂亮水潤,不輸給京都的大家閨秀。
她也被半真半假地被推著往季虞白懷裡倒去。
只要有了肌膚之親,她自是有辦法留住這個男人。
“撲通”一聲,柳盼月沒等到想象中那個堅硬炙熱的懷抱,整個人毫無防備的摔在地上。
她抬眼看向季虞白,委屈,難過……
季虞白只是冷冷的看向季老夫人,“奶奶,我吃飽了,軍營還有要務,先告退了,改日帶秦婠再來給您請安。”
季虞白只給她們留了一個決然的背影。
季老夫人面露尷尬,起身朝柳盼月過去。
“盼月,你是個好孩子,祖母知道,只是虞白如今被人蒙了心,等他清醒之後,就會發現沒人比你更適合當他的妻了。”
見季老夫人面上已經對秦婠心生不滿,柳盼月嘴裡都快咬出血了,這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現在還得依附季老夫人生活,不能跟她翻臉,只能強撐揚起笑臉。
“祖母,沒事的,將軍是何等威武的人,看不上妾身這蒲柳之姿很正常。”
季老夫人伸手去扶她,不料袖子碰到桌面上的碗碟,裡面剛給季虞白盛的湯,夾的菜一股腦的都撒在柳盼月的身上。
柳盼月眼裡的怒火難堪到了極點,偏偏那個笨手笨腳的人還是季老夫人,她沒法發火,還得道歉。
“祖母您沒事吧,都是月兒不好。”
季老夫人擺擺手,“沒事。”
她看著柳盼月,難得大方說道:“你頭上的頭面很襯你,不用還回來了。”
柳盼月立馬推辭,可季老夫人偏偏就要賞給她。
只有柳盼月知道,這無非就是給她一個甜頭。
風止院
秦婠剛放下湯碗,還未來得及喊人撤了飯菜,就聽到外面說話聲,聽起來像季虞白。
還未起身出去檢視,人已經闊步進來了。
季虞白瞧著桌上還沒怎麼動的飯菜,“吃飽了?”
秦婠點頭,“嗯,將軍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他不說晚上不回來吃飯嗎?
季虞白在門後的水盆裡洗了手,“陪我坐會兒。”
他用乾淨的帕子擦乾手,直徑坐在秦婠身邊,看著空出了一個白瓷碗直接端了起來,拿了筷子開始吃飯。
她輕咳一聲,“那隻碗,是我用來盛湯的。”
雖然,她只是用勺子盛了一些放在自己飯碗裡,但也是她用過的。
季虞白頓了下眸子微眯,看向手中的碗,上還有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