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說:“我感覺好像還能搶救一下。”
顧琴宴指揮白夜將人背到床上,又細細的把了脈象,看著秦婠道。
“這個傷起碼有半個多月了,人沒死,都是季家祖宗在下面保佑他。”
這麼久了?
秦婠回想這幾天,他行動自如完全不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白夜解釋道:“這傷是回京都時,在武岡遇襲時留下的。”
顧琴宴問:“那回京都時怎麼不說?”
早說,他早就給季虞白治上了,哪裡會拖到現在要人命的程度。
白夜道:“屬下勸過將軍了,可翌日就是將軍婚期,怕新婚當年見血不吉利,將軍讓屬下誰也沒說。”
顧琴宴深吸一口氣,“你們都是犟種,人也是,養的活物也是。”
秦婠禮貌的問道:“顧大人,將軍的傷可還能治?”
“能治是能治,但是。”他眉頭緊皺,遲疑了片刻道:“但,有一味藥材只有宮中才有,要是動用此藥,得皇上特批。”
秦婠輕聲道:“可是麒麟竭?”
顧琴宴點頭,“正是此物。”
她又問:“若是沒有這一味藥材會怎麼樣?”
大辰不管多珍貴的藥材,她都能找到,唯獨這一味藥材,只有太少有了,因此天下只有皇宮中才有。
“勝算不大,就算活下來,腰也廢了。”
他可沒有嚇唬秦婠,季虞白行軍打仗,常年在馬上奔波,要是腰傷落下了,日後還怎麼能上陣殺敵?
秦婠緊抿唇,看著床上的季虞白,“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顧琴宴嘆了口氣,“先熬點藥給他喝下,別燒傻了,麒麟竭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他寫了藥方讓白夜去抓藥,又叮囑秦婠不要將季虞白受傷的事情說出去。
“別看他長得帥,京都想要他死的人多了去。”
顧琴宴收拾一下,準備進宮去討藥。
一直到入夜了,季虞白也不見醒,顧琴宴也沒來,秦婠有些坐不住,拿了帷帽。
“白夜,可還有能調動的人?”
“有,江昉也來了。”
秦婠吩咐道:“那你在這裡將軍這邊看著,讓江昉隨我去一趟午門。”
江昉得了命令要去準備馬車,被秦婠叫住了。
“準備快馬就好。”
江昉連忙牽了馬過來,秦婠利落騎馬朝午門的方向直奔而去。
此刻雨花臺的石板長街上,點著燈籠,燈火輝映,人群熙攘,秦婠打馬經過引起不少人的側目。
都在猜這個大膽的女子是誰?
一直到午門口,江昉打聽了下,顧琴宴還沒出來。
這個時候著急也沒什麼用,秦婠耐心在旁邊等著,一直到月上枝頭,顧琴宴這才出來。
他看到秦婠詫異的同時還有些慚愧。
“沒有弄出來。”
麒麟竭止血生肌效果出奇的好,這樣的稀少的良藥,連皇家不到緊急關頭都不會拿出來用。
秦婠望著巍峨的宮門,眼裡的怯意一點點的褪去。
她父母為大辰戰亡,馬革裹屍,哥哥不知所蹤,她能算上的親人的只剩季虞白了。
難道,她連季虞白這個靠山都要失去嗎?
她眼神堅定起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