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思臉上的笑意止不住,“魚這樣的味道重,又費時的東西,三哥從來都不吃。”
他們每天事情繁多,吃飯幾乎都是擠出時間來的,這種耗時短,容易進嘴的東西更受他們喜歡。
秦婠挑眉,“你不喜歡嗎?”
經過這幾次用膳,她發現其實季虞白更偏向蔬菜,蒸魚這樣清淡口味的菜式,尤其偏愛魚。
她沒有逼迫別人吃食物的習慣,又將魚夾了回來。
“不愛吃就別勉強了。”
誰料,下一刻,季虞白又將那魚夾了回去。
“愛吃,最愛吃魚。”
他慢條斯理的挑出刺,細細品嚐起來。
李念思再一次被駁了面子,她不服地道:“三哥,你之前不是嫌魚吃起來麻煩嗎?”
“嗯。”季虞白解釋道:“現在是在京都,不是北疆。”
地方不同,偏好不同。
飯吃到一半,季虞白被江昉叫走了,剩下秦婠跟李念思兩人。
李念思也不裝了,將筷子往桌上一摔,“秦婠,你太特意,你以為三哥是真心寵著你的嗎?”
看這裡李念思面容扭曲,眼裡嫉妒與不甘都快噴出來了。
秦婠問:“如果這都不是真心?那什麼是真心?”
她從來無心與任何人爭情奪愛,只想自保,找到哥哥,平安的過完這一生。
若是李念思是個聰明人,她就應該熬著,等到季虞白回北疆她跟著一起去,過她暢意快活的日子。
她在京都守著將軍府,也過自己的生活。
“哼。”李念臉上浮起譏笑,十分殘忍的道:“三哥寵你,不過是看在你跟楊姑娘有些相似而已,你始終就是一個替身,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秦婠哭笑不得,看不出來季虞白還是一個多情的人,兩房妾室還不夠了,竟然還個楊姑娘。
“多謝提醒,不管是楊姑娘還是張姑娘,將軍府的當家主母始終是我。”
她不在乎季虞白愛誰,男人的愛來得快,去得也快。
秦婠起身,“李姨娘身子還未痊癒,我就先回了不打擾了。”
“你別走。”
李念思伸手剛想扣住秦婠肩頭,被甜梅伸手擋了下來。
“姨娘,請自重。”
李念思暗自用力,想要掙脫甜梅的鉗制,掙不脫。
她眯起看著面前這個跟自己膚色差不多的女子,“你也是從北疆了的?”
甜梅道:“姨娘無需奴婢從哪裡來,只需要知道在將軍府您的身份就好。”
出了格桑園,秦婠看著比她高出半個頭的甜梅問道:“論功夫是你厲害還是李將軍厲害?”
甜梅道:“我主修的是暗衛,綠嬌修的是搏鬥。”
她雖然涉獵的東西比較多,但這泡麵她是一竅不通。
甜梅解釋道:“我貼身保護,比較靈活,綠嬌比較能打。若是夫人遇到危險,我負責帶夫人離開,綠嬌斷後。”
這麼一解釋,秦婠頓時就明白了。
她彎眼笑起來,“那我爭取日後都平平安安的。”
回到風止院時,看到梅子樹下站著一個人,束了金冠,一襲青衣鬆鬆垮垮的,他正彎腰盯著樹上的梅子,紈絝不著調的樣子,跟顧琴宴有幾分相似。
看清楚來人之後,秦婠笑著調侃道:“什麼風將您給吹來了?”
夏嫦回頭見秦婠回來,也笑了。
“當然是西北風了。”